冷風拂過江殊殷的發梢,宛若陣陣呢喃細語,悽促又滄桑。
江殊殷抬頭仰望星空,看著漫天繁華,俊逸的面寧靜謙和,他道:“曾經不見,是怕看到他眼裡的失望和冷漠。幾百年中,他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幼時抱我回墜雲山,救了我的命,少時教習我仙法,待我很好。反倒是我……”
辜負了他。
且如今,我不再是江殊殷。
肖昱提醒:“你別忘了,西極一戰他也來了,倘若有一天你身份暴露,恐怕他,不會饒你。”
江殊殷深深撥出一口氣,慘白的月光,猶如凝霜一般覆上他的面頰,平添寂寥:“我知。”
但,絕不會有那麼一天,他絕不會認出我。
肖昱嘆氣:“好吧,既然你決定了。哪怕是錯的,我也必定支援你。”
江殊殷瞧著他的小模樣,心底歡喜,拍拍他的肩,調笑道:“謝謝昱寶寶,昱寶寶真乖。”
果真如想象的一般,肖昱立即跳開,火爆脾氣又蹭蹭上漲,大聲威脅他:“別得寸進尺,你信不信我馬上就給你師父通風報信?”
江殊殷當即裝作痛苦狀:“別,昱寶寶我錯了,你還得幫我跟大夥打個招呼呢!”
肖昱惡心到不行:“知道錯就別亂叫!至於跟他們打招呼,那簡單的很,直接跟他們說一聲不必給你燒紙就成。”
江殊殷驀然呆住:“給我燒紙?”
肖昱冷冷道:“不然你以為我們怎麼祭奠你的,可惜你又沒死,沒什麼祭日,我們就只好在你生辰那天給你燒紙了。”
江殊殷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肖昱站的筆直,絲毫沒有一丁丁的動容。
江殊殷呆呆懵了許久,最後似乎被打擊到,一手指著肖昱抖啊抖,嘴巴張張合合語句不通。
欲哭無淚半響,才憋出一句:“我又沒死,你們卻把我生辰當作祭日給我燒紙,太不厚道了!”
肖昱波瀾不驚,淡淡道:“不然你還想怎樣,在修真界中我們可算逃犯啊,難不成你還指望每年你過生辰,我們就襲擊看守封印的護衛,個個八盤四碟大魚大肉的給你送去,再陪你聊上一個晚上,第二天在正道的圍堵中大搖大擺的拂袖離去?”
江殊殷捂著心口,痛苦道:“不必,不必。”
肖昱哦了一聲,不冷不熱:“所以,還是燒紙為好。”
江殊殷差點背過去:“你們就不能在那天弄點我喜歡的食物……”
肖昱搶答,一臉狐疑:“然後放在你排位前貢著?你怎麼這樣,好好的錢不要,卻要吃的。”
默默看天,一陣無語。
江殊殷深深覺得,不能再與肖昱談這個,否則自己必定會被氣的吐血身亡。
朝他搖搖手,江殊殷岔開話題:“總之你通知他們就好,我在師父身邊處理完一些事,就回頭找你們。”
肖昱道:“你到時候還是先找我吧,如今西極被毀,大家都四散開來。”
江殊殷並無意外:“知道了。”
七惡之間關系親密,無話不說,無難不幫,可縱使如此,他們自己所做的事,其他幾人即不問,也不會幹涉。
就比如,此番江殊殷不問肖昱鳳翎宗一事,肖昱也不問他留在沈清書身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