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2/2頁)

“你要記何慶的仇無妨,這宴可是大將軍和長公主設的。”他壓音道。好像是告誡的意思,又好像並沒有不悅的情緒。

紅衣心中一緊,剛欲解釋,旁邊席上的人卻先開了口:“素聞君侯待人寬和,府裡規矩也隨意些,看來真不是假的。”

這話說得笑意殷殷,怎麼聽也不像惡意;且只是一句隨口的評說,就是個沒話找話的閑談。

於此時的紅衣而言卻顯是“火上澆油”了,她下意識地橫了那人一眼,忙向席臨川道:“我不是有意遲了……”

“我隨口說說而已,姑娘別擔心。”那人又搶了她的話茬,搶得她心煩意亂,偏他還有再下一句,“在下也實在佩服君侯高居廟堂還能如此隨性——那日若晚一步,今天大概就要在何公子墓前飲酒了。”

紅衣微愕,再度看向那人,這才想起來他是誰。

是個禁軍,那天帶人接她和縷詞入宮的人。

“我倒是更樂得在何慶墓前喝酒。”席臨川回了他的話,兀自飲了一口,一笑又道,“鎮撫使大人好快的身法。”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雖都不是要緊事,卻弄得紅衣不好插話。一壁耐著性子等二人結束交談,一壁又小心地維持著這認錯的情緒——這話說來也實在心塞——先前她差點死在他手裡,都不曾聽他有過什麼歉意;相比之下赴宴真是個小事,她卻不得不主動前來認錯。

真是……官大一階壓死人。

言語交談間,紅衣察言觀色著,隱約覺出……席臨川好像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好得很明顯,他好像根本就不隱藏什麼,不耐和睏倦全寫在臉上。她便有點心焦起來,怕他一會兒不耐更甚,懶得聽她說,或者聽了更煩。

感覺心上有個小人兒急得團團轉著,每次有話想說都又噎回去,直急得想咆哮出來。

這廂,席臨川客客氣氣地應承著旁邊的禁軍都尉府鎮撫使,餘光一瞥,看見紅衣正要倒酒。

——敏症好了?

他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見她玉指蘸進酒裡。

在她蘸了酒的手擱到桌上時,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跟著她的手放了下去。

“並非有意來遲。”她寫了這麼一句,手上稍一頓。他要繼續看下去,恰有別的賓客來敬酒,他便先噙笑對飲了。

紅衣還在繼續寫著:“……早先不知是公子指名要我來,以為是杜若自行安排,聽絲緞之言才知是公子吩咐。”

她寫完就靜坐著等著他看,誰知來敬酒的那人藉著酒勁話也不少。

紅衣呆若木雞地坐了一會兒,垂眸看看桌子上的字——最初的幾個已有些慢慢揮發了,再不看就沒了。

席臨川與人交談著,感覺擱在案下的手被人戳了戳手背。

他只做未覺地把手挪開,過了會兒,又覺得有東西在胳膊旁邊點了一點。

點得很輕,帶著點猶豫不決的意味。他一眼橫過去,當即就看到她猛縮了手。

之後紅衣便想哭了。

他還是沒看她寫在案上的解釋,案下的手卻挪過來攥了她的廣袖,弄得她的手再也動不了半分,只能老老實實地幹坐著。

那蘸酒寫出來的字,只剩“聽絲緞之言才知是公子吩咐”這一句能看得清了。

那人終於一揖,轉而離開。紅衣覺得袖子一鬆,立時渾身都鬆了勁,忙要開口說個明白。

剛一張口,卻迎面看到席臨川橫眉冷對的樣子,問她:“你能不能老實點?”

紅衣一下就被他嚇回來了。

目下在這大夏朝,她暫且還沒碰到過比席臨川生氣更可怕的事。

是以他要求她“老實點”她便老實了。既然他連聽她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一時半會兒也就沒有問罪的工夫,她遲些時候再解釋……問題應該也不大。

心中惴惴地坐著,眼睜睜地看著案上的字跡全幹。滿桌佳餚近在眼前,她卻沒什麼心思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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