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著裙角小跑過去,沖陸長風露出個嬌俏的笑意來,“是天大的好事呢!” “什麼事兒?公主可別吊我老婆子的胃口了。”
“是啊是啊,什麼喜事,公主也說出來,叫咱們一道樂呵樂呵才好。”
旁人也附和道。
嘉慶公主看了陸長風一眼,見他微微揚著眉,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心中只道只怕他是忘不了璇娘,一定要納那個丫鬟的。
“是長風哥哥,他的喜事兒呢!” 陸老夫人並樓氏一驚,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兒說是接風宴,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把京城配得上國公府的、有合適姑娘的人家請過來,雙方相看相看。
畢竟譚家的事已過去了快三個月,風聲都淡了下去,也該再給陸長風挑一戶人家了。
依著陸老夫人的意思,最好陸長清的事兒一辦,就把陸長風的事兒定下來,用她對陸華楠說的話,那就是“也能安心閉眼了”。
如今這事兒剛起個頭,嘉慶公主此話怎講? 莫非是陸長風已經瞧上了誰?還是說,陸長風昏了頭了,瞧上的是……嘉慶公主? 不止是陸老夫人,在座的眾人心中都紛紛猜測起來。
嘉慶公主卻捂著嘴,笑道:“這是長風哥哥的事,翎兒還是留著給他親自和老夫人說吧!嘻嘻。”
她這般說,倒又不像了。
一時陸老夫人等人都摸不清意思,看著陸長風。
只見他懶洋洋地站起身,絲毫不避諱地道:“既然大家都這麼關心,那長風就失禮直說了。”
他朝陸老夫人深深行了一禮,又對樓氏道,“母親,兒子要納妾了。”
—————————— 此話一出,暖廳中頓時一片嘩然。
什麼! 陸長風要納妾了? 陸老夫人“嚯”地一下站起來,樓氏連忙起身扶著她,怒道:“你這孩子渾說什麼!瞧把你祖母氣的,快過來扶著點。”
這是個什麼場合! 漫說來的都是京城的世家,便是普通人家,這樣一個替他相看的時候,也絕不該說這種話。
雖說誰家沒個三妻四妾的鬧騰,更有甚者,十幾房妾室都是有的。
但瑞國公府是什麼樣的身份?陸家又是士林出身,最該講究臉面,不說不該在娶正妻之前納妾,便是納了,也萬沒有拿到臺面上來說的道理。
這要是傳出去了,成什麼樣子! 嘉慶打小在宮中長大,不懂這些,但也沒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陸長風卻是懂的,如何就能這樣不避諱? 樓氏掃了一圈,果然有一兩個與國公府十分投契的世家主母,隱隱露出失望來。
若說此前譚家被陸長風退婚,雖然有損名譽,畢竟兩家門不當戶不對,也不曾涉及到各自的利益,這些人家還是無所謂的。
但未娶妻先納妾,尤其是傳的盡人皆知,那就是在人臉面上打,但凡疼愛女兒的人家,哪個還願意與國公府結親? 放在平時,陸長風便是要納三個四個,陸老夫人和樓氏也只有歡喜的。
只要不是外頭出身不清不楚的,誰家爺們身邊還沒個知冷著熱的呢?況且陸長風年紀也不小了,能正兒八經地抬一個,也算安她們的心。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時候,大喇喇地說出來。
樓氏面沉似水,心中卻十分不安。
自己肚子裡掉下來的肉自己清楚,陸長風絕不是個愛開玩笑的性子。
他這樣說出來,必然是已經打定了主意。
樓氏不由怪上了嘉慶公主。
若不是她這時候來插上一句,陸長風都已打算走了,便是有這個打算,又怎麼會特意說出來。
暖廳中眾人心思各異,目光俱都在陸長風臉上打轉,等著他說話。
卻聽他朗聲笑道:“諸位若是方便,不若晚間就留下來喝一杯喜酒。”
“你!”樓氏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就暈倒過去,幸而身後的丫鬟及時扶住了,她聽見自己聲音都在發抖,“胡鬧!還不給眾位姨母嬸嬸們道歉!” 這裡都是什麼人? 正兒八經地世家主母,官家嫡女,連皇帝老子納妾,都沒那個臉面叫人家留下來吃喜酒的!你陸長風的妾室哪裡來的這麼大臉面,是金的銀的,還是嵌了寶石的? 陸長風這一句話,已經將屋中之人全數都得罪了,日後誰還會把女兒嫁進來…… 陸老夫人亦氣地站都站不住,一掌拍在陸長風身上,“你、你是要把我氣死不可嗎?” 誰知陸長風竟笑嘻嘻地順勢攙扶著她,嘴中道:“您身子硬朗著呢,不是還要等著抱重孫子嘛!”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有那面皮薄的小娘子,早已羞的臉色通紅。
連重孫子都出來了,該不會……該不會連庶長子都有了吧? 陸長風,可是有前例的…… 這個親,還能結嗎?那些夫人們面面相覷,對了一個眼色。
自家雖然比不上國公府,可是姑娘也是千疼萬愛著長大了,哪裡受得了這個委屈…… )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