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曉了。”
李勣起身行禮,“臣老邁,再不能上馬殺敵了。”
這就是乞骸骨!
從今日起,臣再也不能出征了!
這更像是一個儀式。
年邁的老臣,年富力強的帝王。
皇帝起身走了過來,親手扶起李勣,溫聲道:“卿為大唐殫思竭慮,出生入死,朕盡知。”
先帝時期的老臣漸漸凋零,但並未讓皇帝覺得沮喪,反而是興奮。
“英國公以後不會出徵了。”
皇帝目送著李勣離去,神色平靜。
皇后說道:“遙想當初權臣當道,若非英國公,陛下也難。”
——做人要講良心。
皇帝點頭,“李勣棄掉了武事,程知節等人老邁,唯有一個蘇定方……”
城外,一騎飛也似的衝了進來。
隨後奏報進宮。
“陛下,邢國公的奏疏。”
蘇定方此刻就在隴右,全面負責防禦吐蕃。
李治接過奏疏,低頭……
再抬頭時,他對武媚說道:“蘇定方進言,除非大唐衰微,或是大唐在別的方向出現大敵,否則吐蕃不會再進攻吐谷渾。”
武媚抬眸,眼中有喜色,“平安雖未至隴右,卻斷言如此。”
這眼光!
……
賈平安請了薛仁貴飲酒。
酒過三巡,薛仁貴有些苦悶的道:“老夫這些年一直在宿衛宮中,不得施展手腳。”
後世有人說薛仁貴出身平民,非也,這位出身河東薛氏,父祖皆是官員,只是因為父親去的早,導致家道中落。
普通人家的子弟也沒有弓馬嫻熟的本事,更不可能第一次出戰就把高麗人嚇尿了。
“機會不少。”
賈平安的聲音很平靜。
薛仁貴抬眸,眼中迸發出了異彩。
“哪裡?”
賈平安說道:“草原諸多部族看似心悅誠服,可暗地裡卻野心勃勃。吐蕃舔好了傷口蠢蠢欲動,阿史那賀魯養精蓄銳多年,就等著出現良機。”
至於大食沒必要說,說了對薛仁貴無用……不可能用他去對抗大食。
薛仁貴看著他。
老夫憑什麼服從於你?
賈平安看著他,平靜的道:“進攻吐蕃愚不可及。”
薛仁貴建言過進攻吐蕃。
他笑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