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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長安城中,一陣春風吹過,滿街的槐樹竟然多了些嫩葉。
那些文人騷客在平康坊的青樓裡吟誦著春天的詩句,然後幹些春意盎然的事兒,覺得自己文采風流,真是大才難得。
而在宮中,春天的愜意並未波及這裡。
貞觀遠去,永徽來臨。
這是永徽初年的朝會。
“陛下,雍州刺史許敬宗勸耕不力,不肯去下面檢視,此為懶政!”
褚遂良微笑著。
看看,小圈子兵強馬壯,在朝堂上佔據了絕對優勢。
誰能敵?
許敬宗……
老許站在邊上,此刻臉色漲紅。
“此乃汙衊!”
許敬宗的眼中多了怒色,恍如利劍,恨不能戳穿褚遂良。
“陛下,臣這幾日身體不適,也請了郎中來診治。至於勸耕,臣令廖全等人分赴各地去查探,監督當地官吏……誰說沒有勸耕?”
“是嗎?”褚遂良淡淡的道:“可那郎中卻說你是裝病!”
胡言亂語!
咦!
不對啊!
許敬宗覺得不對勁。
褚遂良這個老東西若是沒有把握,怎敢這般說?
那個郎中……
“你竟然收買了郎中?”許敬宗忍不住就撲了過去。
幾個官員你拉我抱,把他困住了。
就像是李治現在的心態。
朕被困住了。
許敬宗在那裡暴跳如雷。按照他目前的功勞積累,眼下就該是撈政績的時候。而勸耕就是最大的政績。
老許是個官迷,堪稱是被權力迷住了雙眼。
他會裝病不去下面巡查?
不可能!
那麼這便是構陷,汙衊!
這是想狙擊許敬宗,攔截他升官。
“許卿朕知……”
李治為了心腹說了一番好話,可褚遂良卻毫不客氣的道:“陛下,帝王不可有私,一旦心中存私,看什麼都是利益,那如何能掌控天下?”
這話旁人說了有拿大的嫌疑,可長孫無忌和褚遂良是先帝指定的輔政重臣,就帶著些長輩的味道,自然說得。
而且說了李治還得謙虛的聽。
阿耶,你指定的輔政重臣,此刻讓我無法動彈……李治赧然一笑,“朕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