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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5) (第4/8頁)

雲姻到底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聽得她如此講,便是寧肯自己來受這萬般的氣,也不能夠讓她去伺候白萍舟的,“那我是更不依的,可不能讓她佔了上風去,您就安生睡去罷,我照看著便是了。”

輕寒輕笑著出門去,她明白雲姻嘴硬心軟的性子,自然是拿那話來故意誑她的。雖說,由著她自己來照看本也無可厚非,只是晚間的時候喝酒喝得猛了些,現下怕是真正上了頭,反覺著有些發暈,匆匆洗漱之後便睡下了。

顧敬之看著她房裡的燈滅去,卻依舊是神思清晰,毫無睡意。他換了居家鞋,悄無聲息地走下樓去,從酒窖裡取了一瓶酒,便獨自一人在餐廳裡飲了起來。鮮紅色的液體在剔透的高腳杯中微微漾著,明亮的電燈光照進來,是一片的流光溢彩。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以至於是如此的清醒,又或者什麼都沒有想,只是試圖用酒精來麻痺自己,想著這樣總能有些許的睏意。

昏暗中,一對金蓮細足,著雙藕色的光面軟緞鞋,悄然靠近。顧敬之只略略抬了抬眼角,便又繼續往杯中倒著酒,頭也不抬地道:“捨得醒了?”

白萍舟見嚇不著他,便索性笑著大步走上前來,纖細的身段就像風中的柳條般柔軟,“這麼好的酒,四公子居然一個人躲著喝,可真不夠意思。”

顧敬之道:“白小姐千杯不醉,我若是叫上了你,只怕是一滴都要喝不到了。”

白萍舟聽了這話,倒是咯咯地笑了起來,“趙孚生那老兒,倒是說對了一句話,果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你就不怕,我真將你送了那趙孚生?”他忽然問。

“不怕,這不是有你那位善心的夫人麼,還有,”白萍舟端過他的酒杯,啜了一口,“你當真也是捨不得的,不是麼?”

只這一句話,便是滯住了顧敬之的眸光,亦是滯住了廊柱後頭的人。

輕寒原本只是起床想要喝些水的,卻想著這數九寒天的,雖說屋子裡通著熱汽管子,但雲姻免不了進進出出,到底是更深露重,就打算為她熱些牛乳送過去。意外見到餐廳裡亮著燈,於是端著顆好奇的心,卻見到了最願意見到的一幕。

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她趿著雙絨鞋,踩在那軟綿的地毯上,發不出一絲聲響。自始至終,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亦不曾看見她倉皇離去的背影。

自是一夜到天亮。

自鳴鐘才敲過七下,輕寒便叫了輛車往街上去。昨夜幾乎一夜未眠,她一上車便靠著車窗,竟就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時分,已是豔陽當空。那暖橙的陽光照到積雪上,就成了雪亮的一片,明晃晃地刺人眼睛。

司機早已十分識相地將車停了下來,這會兒見她醒了,便問:“夫人,已經十點鐘了,要不要回府用餐?”

輕寒想了想,道:“不回了,去暢春園。”也不知是循了些什麼念頭,暢春園三個字便脫口而出,她不想回去,卻也到底耐不住,想要瞧一瞧白萍舟走了沒有。

白日裡的戲園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大場戲,皆只是些雜碎的表演。不過這裡倒有個新鮮的規矩,便是會在午間的時候,即報上晚上的戲目,白萍舟自然十有八九是在場的。輕寒要了一間上等的雅間,在二樓最裡頭的位置,能將臺上人的一顰一笑,都瞧得清清楚楚。

她又叫了一桌子的菜,卻連筷子也不曾動一下,早已經過了午間的用餐時間,她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有小廝上來詢問,是否要將菜撤了再換新的,喚了她兩聲亦是毫無反應的。那小廝便是不敢再問了的,生怕惱著了她惹來禍端,正欲退下之際,她倒突然起了身,“不必換了,若是見著外頭有可憐人,便替我施捨了罷。”說罷,她又往小廝手裡塞了些散錢,算是當勞苦費。

拿了錢的小廝十分開心,連連唯諾地跑到前頭替她開了門。戲園子是圍廊式的,以至於這門一開,她就瞧見了對頭的包間裡進去兩個人,不是旁的人,正是陸兆坤父子。輕寒略略垂了垂眼,生怕萬一他們回頭,撞個正著。

可不過半許,便又有一人匆匆往他們包房的方向走去,她細細一瞧,才發現居然是那盛有良,立時覺得疑惑。於是她打發了那小廝,鬼使神差的竟就繞過圍廊,直直往了對面走去。由著是白天的緣故,戲園裡本就沒什麼人,二樓的雅間更是空空蕩蕩的。輕寒見門口亦無人把守,就大著膽子在外頭聽了起來。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輕寒聽得十分吃力,連呼吸都摒了住,生怕錯過一個字。她聽見是陸兆坤的聲音,“盛先生,我們怕是被算計了。”

盛有良道:“無需擔心,他行事倒也算磊落的,不至於為這點錢財,來算計你我,反倒壞了自個兒的名聲。”

陸兆坤道:“盛先生手掌這大半個北方的商脈,自然有恃無恐,只是陸某到底不過個小角色,這麼大的一筆軍火,可是難以下嚥的。”

屋裡一下安靜了下來,輕寒一聽得“軍火”二字,心裡便是“咯噔”一下,後背亦是直冒著層層冷汗。這時又傳來盛有良的聲音,似乎是輕笑著道:“聽陸先生此言,這是信不過我了?”

陸兆坤道:“我自然是信盛先生的,若不是如此,也斷不會做出害人性命的事來。”

“陸先生可不能成了瞻前顧後之人,那人也不盡然被你我所害,想來也是他自個兒命薄,連這牢獄之災都捱得過,卻是躲不過天意。”

猶如一道驚雷閃過,輕寒頓時猛地一個顫慄,整個人立時便僵在了那裡,一股寒意自腳底貫穿全身。她幾乎是動彈不得了,冰涼的手掌緊緊掩著嘴,和麵色一樣的慘白。她生怕自己會叫出聲來,只是喉嚨裡翻騰著,卻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父親!”這一聲帶著隱隱的震驚與怒氣,是陸紹遲。

只是他這一聲怒喝,倒令輕寒恢複了一些理智。她打算盡快離開,可雙腳卻不聽使喚似的,連直起身都覺得有些吃力。她扶著牆緣,抬頭想要看看那小廝還在不在,卻瞧見了一同前來的司機正站在不遠處。

她不知道他是何時在那裡的,只是可幸的是,此人訓練有素,自始至終沒有冒昧驚動了她,還有那房裡的人。那司機見輕寒朝他這邊望了望,隨即心領神會,悄聲靠近,將她攙了過來,倒也不忘下意識往那門縫裡探了一眼。

待回到了車裡,輕寒才徹底釐清了方才聽到的那些話。她是到底都不曾想到的,父親居然是折在了陸兆坤的手裡,成了他的替罪羊,而自己卻還將人家當做恩人一樣看待。現在想一想,父親怕是早已料到了這一天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將自己的命都賠了進去。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委屈,就像是當初自己嫁進一無所知的顧家,到後來送走父親,都抵不過現在這一刻難受。不是憤怒,不是怨恨,而是委屈。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感覺,只是眼淚好似決了堤的河水一樣,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掉,這一顆又一顆的淚珠砸在她的心上,更是堅定了她的信念——追究到底的信念。

臉上的淚痕幹了又濕,濕了又幹,胸口沉悶的就要透不過氣來了。沒等司機將車停穩,她便奪門而出,有些踉蹌地往裡走。顧敬之正坐在廳裡翻著一份報紙,見她突然闖進門來,又是這樣的一副樣子,心下一緊,頓時峰眉緊促,卻是欲言又止。

白萍舟正從房裡出來,帶著一貫的笑,才想開口,“少……”

可輕寒卻沒看到他們一樣,匆匆掠過她的身旁,徑直往樓上走去。白萍舟亦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是看得出她是十分不對勁的,便望了望顧敬之,果然就見到他愁著一張臉。她是何等聰明的女子,便走到門口,將那司機招了進屋,自己反倒出門朝著後頭花園裡去了。

顧敬之將報紙往茶幾上一撒,道:“少夫人今天都做了什麼?”

那司機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但那一些許遮掩仍躲不過他毒辣的眼睛,“就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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