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娘子休得無禮!”
那人的動作停住了。
他也總算能好好喘上一口氣了。
應汲板著臉,蹙眉道:“隨隨便便爬別人郎君的床榻,娘子好不知羞!”
她表情奇怪地看著他。
應汲心裡拱了一股火,只能不停的說話以免火氣蔓延到身上,“還不速速放開我!”
“這位娘子你是不是與旁人合起夥來戲弄我?我不過是一名苦讀學子,身無長物,更無餘財……”
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登了龍門,“雖然登上龍門,卻還是兩袖清風,實在沒有什麼給旁人惦念的。”
那名女子終於松開了手,歪著頭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他避開她的目光,蜷縮長腿,抱緊被子。
“請這位娘子避開,我要換衣了。”
“避開?”她終於說話了,聲音中帶著絲沙啞。
她慵懶地捧著自己的頭發,咧嘴一笑,笑容卻十足嘲諷:“這裡是我家,你是我的入贅郎君,你要我去哪裡?”
“什麼!不!不可能!”他一個得了進士、前途大好的郎君怎麼可能自毀前程去做她的入贅郎君。
應汲不斷搖頭:“不可能!這位娘子休要騙我!”
“騙你?”華裳微微一笑,抬起修長結實的蜜色長腿,對著他的後背猛踹一腳。
應汲“哎喲”一聲抱著被子滾到了地上。
她未著寸縷,抱著胳膊下了床榻,赤~裸的腳掌踩在他的胸口。
應汲原本仰頭,見此春色忙閉上了眼,“快將衣服穿上!非禮勿視!豈有此理!”
“我才應該說豈有此理才是,嘖,只有我華裳欺負別人的份兒,還從來沒人敢這樣欺負我!”
我欺負了嗎?
應汲後背和胸口都痛的厲害,簡直要哭了。
“裝傻充愣?”她冷笑一聲,直接抬腳將他踹出了大門,“滾吧!”
應汲就這麼未著寸縷,只裹著一條喜被被轟出了大門。
他的頭還是暈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她究竟是誰?
應汲好不容易從管家哪裡借了一套衣服,灰溜溜地跑出宅邸,他回頭一看,只見朱紅大門上掛著一張金閃閃的匾額——“冠軍侯府”。
所以,剛剛那個囂張又野性的女人就是冠軍侯華裳?!
應汲一臉空白地趕回模糊記憶裡自己的府邸,得到了一個驚天撼地的訊息——居然還真是他自己同意要入贅將軍後府的。
可是,他卻全然沒有半點記憶,他究竟怎麼與冠軍侯相識?怎麼與她結緣?甚至怎麼就論及婚嫁?更是全然不知,就好像這段日子被從他的記憶中抹去了一樣。
他努力溯回記憶,這段時日便閉門不出,而府外的流言蜚語卻甚囂塵上,說什麼的都有,畢竟他當時離開冠軍侯府的時候也是有人看到的,他那時還一身狼狽。
可他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還驚動了聖人。
何其有幸,他的婚事居然得到了聖人的注意。
聖人招他入宮,問了他些話。
應汲雖然沒有記憶,但也並不想過多跟聖人提及自己妻子的話題,然而,聖人隨口的幾句話卻讓他背脊生寒,等他回到家後,發現後背居然被冷汗洇濕了。
他出了汗,又吹了風,就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