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珂呢,已經坐了他兩天後桌的江同學,以自己傳說中不那麼好的人品發誓,這人從來沒有鬆懈過,只要是坐在這個座位上,一定是挺直了背的。
不知道突然怎麼的福至心靈,江婷安伸手戳了戳曾珂:“誒?曾珂,問你件事兒。”
這回曾同學倒沒不理她,也確實很給面子的側頭看她,一臉等著她說話的樣子。
江婷安清清嗓子,正經地:“你初中的時候,是不是班裡那個,在講臺上領導同學做眼保健操的小標兵啊?”
程修一口水噴了出來。
正好噴在剛回來的李總身上,總總同學納悶兒地:“今天是怎麼回事兒啊,你噴我,吳一澤和慄朔婻拿著飯盆互噴,噴對方一頭菜湯。”
這倆人還沒回來,大家已經“知道”她們的頭發是怎麼回事兒了。
程修沒理李總,而是回頭看江婷安:“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曾珂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江婷安往前湊了湊:“是不是,是不是,我第一眼看你,就覺得你特眼熟,就是特像做早操時候的領操員,像帶大家做眼保健操的小標兵,像……”
十六歲的女孩子,哪有醜的。
何況江婷安還是大眾審美裡,非常好看的女孩子。曾珂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誰,這是頭一次被女同學湊得這麼近。
他都不能確定,剛才他感受到的那陣風,是窗外吹進來的,還是江婷安的呼吸聲。
“是,”曾珂回頭看著江同學:“沒做過領操員,但是是班裡帶大家做眼保健操的小標兵。”
江婷安一臉得意,好像做了什麼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樣,看著程修:“你還笑話我,明明就是我猜的那樣。”
程修搖搖頭:“猜對這個有什麼用,你要是猜對□□還有的興奮。”
江婷安不理他,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等慄朔婻和吳一澤從外面回來,兩個人的頭發已經弄得很幹淨了,想要去除頭發上的菜湯很簡單,食堂阿姨那裡有洗潔精,保潔阿姨那裡有洗手液,江婷安早就猜到,這樣性格的兩個人,是絕不會為了告發她,頂著菜湯上一下午的課的。
熊小能也發現了,下午半天,後座的倆人出奇的安靜,沒有捅她後背,讓她幫忙撿東西,也沒有往前擠她,多佔地方。
真是舒服的一下午……熊小能不知道,這舒服是要江同學付出代價的。
在李總同學的幫助下,江婷安用了兩個課間把物理作業補完,又利用熊小能的好人緣,順利把自己的作業塞到了物理課代表的手中,又和全班的作業混在一起,逃過了物理老師那一劫。
平穩地度過下午幾門課,到了晚上,江婷安揮別熊小能,和李總一起,揹著書包去語文老師的辦公室,背《陳情表》。
中間還有個插曲,待她準備出教室門的時候,一向不愛搭理她的曾珂同學,從她旁邊路過的時候,還好心地提醒她:
“通知說,今晚你家那邊還會停電,記得買手電和蠟燭。”
作者有話要說: 勤能補拙。
☆、兩個小火柴花
江婷安聽到心裡去了,今晚回家,有兩場硬仗要打,一場是寫作業,另一場是打電話給老江頭,明天到生物老師辦公室去開會。
江婷安和總總一起走到語文老師辦公室,在門前還打了個賭。
這次不怪江同學搞事兒,實在是李總先挑釁地:“我覺得,肯定是我先背下來,然後你一直背不好,還得我在旁邊做陪背員。”
江同學眉毛跳了跳,抱著手臂,問李總:“你知道為什麼是生孩六月,慈父見背;行年四歲,舅奪母志嗎?”
李總人也耿直:“不知道。”
江婷安嘆口氣:“連這個你都不知道,還挑釁我沒你先背下來。”
李總就不服氣了,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如果要是我比江婷安後背下來《陳情表》,我就,就……”
扭頭悄悄瞥了一眼江同學那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總總一跺腳,心一狠:“就讓我一輩子做不了熊小萌的同桌!”
江婷安也驚呆,她沒想到李總能用這麼重大的事情發誓,也是下了血本了。
倆人一起進了陳合的辦公室,其他老師都在批改作業,做明天的教案,陳合已經早早等在那裡。
江同學環顧一圈兒,有種全高二語文老師給他倆開會的錯覺,又看了眼陳合:“老師,您沒吃飯嗎?”
陳合搖搖頭:“那個不重要,今天你倆先背下來,背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