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卻終究還是被燕風仁發現了。
兩人奔出鎮子,燕雨提議讓盧天策跟他走。
以那個人的性子,他們兩個都是他的目標。盧天策對付不了燕風仁,她有辦法。
兩人跟燕雨的燕衛彙合以後,便趕往燕原。
那個地方,是燕氏一族的發源地。燕家發達以後,便買下了那裡,將附近的人都遷了出去。世世代代下來,燕原上建起了一個小形的宮殿群,十分壯觀。
燕衛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阻擋燕風仁足夠了。燕雨和盧天策二人在燕衛的保護下,順利進入燕原。
接下來,就應該是燕雨對付他的好戲了。
殺伐,不應該只有一個人來做主,對嗎。
燕風仁計程車兵是入不了燕原的,幸而這些年來他在軍隊混的不錯,調來了大批的軍隊。
不能以武力值占上風,那起碼在要在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
燕風仁的軍隊不著急,在燕原外等。
他們進不去,裡面的人便休想出來。
燕原之上,其實並沒有真正安排多少人。燕雨也並不擔心,燕風仁夠狠,她也並不是吃素的。
盧天策自然不會知道燕雨的打算,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又擔心阿夷和傅紅生。
那天晚上,整個燕原上都是星星。
燕雨把盧天策帶到了香草的墳前,“香草是個很傻的丫頭,死了以後不想埋在地下,所以這裡是她的衣冠墳。”
盧天策看到墳前寫著:燕氏小姐燕香草長眠之地。
“香草她,到底怎麼死的。”盧天策本不該問的,可他心裡總有一個疑惑,他印象裡見到那個女孩子的時候他可一直都是十分活躍的。那樣的身體並不像突然就生病了,那麼,是遇到了什麼事?
她是燕家小姐的貼身侍女,一般人是不敢招惹的。
或者,“是燕風仁?”
盧天策試探性地問。從燕雨的只言片語裡,他能猜的出來,最近燕風仁不僅在暗中計劃要對付他,應該也在計劃對付燕雨。
燕雨坐在地上,抬頭看頭頂的大片星空,“盧天策,你看,今晚的星星是不是很亮。”
他坐在地上,眼睛裡有很重的擔憂,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這個少女。
他們其實真的挺像的,都背負了太多東西。盧天策經歷過那種失去至親的痛苦,他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最在意的東西一旦消失,心裡所有的念頭都沒有了,那大抵,就應該是所謂的萬念皆空了。
比起他來,燕雨應該要更痛苦才是。她幼年經歷那樣的事,後來是怎樣在燕門那樣的門閥裡長大成人誰也不知道。
香草於她,只怕是共生死的至交。
失去一個這樣的人,便是心被人剜去了一半。
盧天策嘆了口氣,千言萬語,終究都是徒勞無用。
他開啟酒壇子,將冰涼的液體倒在面前的碗裡,幹了半碗,“嗯。很亮。”
“我以前總在想,等哪一日事了,帶著香草,我們去浪跡江湖。偶爾喝個小酒打打小架,偶爾還能仗著自己燕家小姐的身份欺負一下旁人。可是……她怎麼就死了呢。”
“那些燕閥裡的明爭暗鬥,她都能闖過來。最後,就死在了天亮以前。盧天策,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放過那些傷害她的人。”
在某些時候,燕雨是有些極端的。可是不那麼做,那樣的痛苦,根本就沒有辦法緩解,哪怕下到地獄裡,也一樣會變為不能輪回的惡鬼。
盧天策點了點頭,“如果仇恨會吞食你,那麼,何必留情。”
是啊,何必留情。
燕雨哈哈大笑,已沒有辦法告訴他,他的未婚妻,如今只怕已經死在了那個叫秦泊的男人床上。
兩個人對月狂飲,卻有幾分千杯不醉的感覺。
最後,燕風仁的出現,將一切打破。
燕原之上,風都透著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