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同人道謝,若是有,那便是由心的。
見狀,衛綺彤很是高興,之前她還在擔心,謝白到底會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亦或者是,早就把它們給忘卻了。因為要不然,這麼多年的時間,他也不會不派人來取的,
衛綺彤道:“沒事的,三哥,得你當年相救,我今日才能這般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這些事不足為道的。對了,當年來道謝之時,我不小心忘卻了這件事,後來不過多少日阿爹便是將我送到了旁的地方學習了,當下才是拖了這麼多年,才尋得機會相還的。三哥不要介意啊?”
謝白麵上依舊是淡漠如水的表情,只輕啟薄唇道:“不會。”
衛綺彤卻絲毫沒有被謝白淡漠的表情與話語影響,依舊饒有趣味地繼續說道:“話說三哥當真是鐵骨英雄,從小便是訓練得如此刻苦,不僅是在武學造詣還是詩詞歌賦方面都是高人一籌的……額,三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翻看這些的,只不過……”
謝白道:“無妨,本就不是什麼重要之物,若是無旁的事……”
衛綺彤眼中逐漸蘊出了些許薄霧,她自杵京城中沒有幾個男子可以拒絕她,可偏偏就是她最喜歡,且痴痴等了數年的人屢次三番地如此。
她有時便怨老天,怨自己,緣何自己就不是最先遇到謝白的那人。
論樣貌,她不輸付葭月,論才學,她遠超付葭月,可偏偏就是在世人眼中處處比不上自己的人,最後得了謝白的心。
就這一條,便是能輕易地將她給打入無盡的深淵,讓她所謂的才學顯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衛綺彤不禁苦笑道:“三哥,可以給我個機會嗎?這些年,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喜歡著你,可你不曾真正拒絕過我,也不曾接受過我。那我也便當你還是對我有些感覺的。如今,我摒棄的世俗的眼光,住進了謝府,便是想爭取一番,你不要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好嗎?至少,在我努力之時,不要這麼殘忍地一下否決我好嗎?三哥……”
卻是於此時,墨武於屋外走進,他看了眼衛綺彤,眉頭微蹙,便是轉頭看向謝白道:“少爺。”
謝白道:“無妨,說吧。”
墨武猶豫地又看了一眼衛綺彤,還是如實稟告道:“夫人那邊遇到了些麻煩。”
謝白沒有回應,只是轉頭看向衛綺彤。
衛綺彤微微一笑道:“葭月妹妹的事自是比我重要上許多的,三哥不必顧慮我。”
一語畢,謝白便轉身離去了,墨武禮貌性地朝她施了一禮,便是緊隨其後。
拳頭緊緊握住,修長的指甲透過嬌嫩的肌膚刺進,染出了點點鮮紅,她卻是渾然不覺。
路上。
墨武邊走邊說道:“許多人來市中心的宅子中搗亂,似是宮中人所為,夫人和牡丹已是先去了。”
謝白冷笑:“他在威脅我?”
墨武道:“上次江浙水患之事,公子雖沒有以二皇子的名義去,但卻是同樣沒有如往常般藉著大皇子的名頭。再加之近些日子公子明顯往二皇子一派傾倒的所為,大皇子再耐不住性子,如此為倒也不奇怪。大皇子這般,明顯是想要借機提點公子一二,公子卻當真不再考慮下?”
謝白掃了他一眼:“於公於私,他都不會是付朝君王最好的選擇。”
這,墨武也是知道的,可是……
“可是韓貴妃的身份……二皇子怕也是不合適的。”
謝白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事可是有訊息了?”
墨武搖了搖頭,道:“也不算丁點全無,沿著當年那和尚可能走過的路徑,我們尋到了一處偏僻的山莊。和尚似乎在那落腳過,我們佯裝是別村的村民想問問一二,他們卻只是支支吾吾的,明顯在撒謊。而且,更為之奇怪的是,村子中竟是有南疆才會有的梯田。”
謝白一驚:“南疆?那和尚是南疆人?”
墨武道:“時常是有中原人和南疆人相互往來的,兩者在體貌特徵方面的差異甚小,只能憑借生活習慣的不同來從二者的舉止言談方面查探。當年,卻是沒有此和尚是南疆人的說法的,若是不然,皇帝也是不會將唯一的皇子給交付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