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他眼前多了個哪裡都看的上眼的女人,想來也不會太過多管她的事了。
況,衛綺彤雖說心思比較重,但,她也是可以看出來的,不過是因著太過喜歡謝白,卻又如何得不到回應,還時刻被她給咯襯出來的。
換位思考一般,若是誰一直霸佔著她喜歡的東西,想來她不是隻會對那人有敵意那般簡單,怕是會抄上家夥直接將那人給宰了吧。
如此想來,衛綺彤倒還是個良善的主。
不過多時,付葭月便是帶著綠籬回房了。
回去時,屋中燭火尚還熄著。
謝白還未回來嗎?現在早就過了歇息的時間了吧。
心底掠過一抹苦澀,自嘲地笑了笑,便是朝裡間走去。
“我睡了,不用點燈了。”
綠籬能感覺到周遭的氣氛又有些凝固,卻是不知這才短短一段路的時間,她究竟是又想到什麼不快的事了。
當下也只道她當真如自己所說般,自失憶後便有些多愁善感。
便關上房門,朝守在門口的丫鬟吩咐了幾句,也回房休息了。
葵水來的第一天是極其難受的,雖說極是疲累,很快便進入了夢鄉,但睡夢中也是強烈感覺到了身上的不適,所夢到的皆是被怪物咬,被鬼坑等一系列的噩夢。
當下,在夢到自己即將被一隻十幾米長的大蛇給一口吞下時,付葭月便是猛然自床榻上驚醒。
細細地喘著粗氣,安撫似地一抹自己的額間,便是抹到了滿手細密的汗珠。
還有肚中傳來的隱隱墜痛,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躺下繼續睡了。
當即掀開被子,便是要下床去喝口熱水。
卻是在轉頭的一瞬間,看見了不知何時坐於床頭正看著她的謝白。
內室昏暗,他寬大的身軀擋住了大部分光亮,藉著於竹簾處透出的點點月華,並不能看清他現在究竟是何表情。
靜靜地打量了片刻,她開始不確定他是否在小憩了。
鬼迷心竅地伸出手想要去試探一番。
在指間離他的鼻尖還剩下一根手指的距離之時,忽然感覺到手中傳來一陣熱氣:“你做噩夢了?”
聲音略帶沙啞,熟悉地令她有些心顫。
付葭月忙立刻收回了手,一時有些語塞:“啊?哦,嗯。你怎麼不上床來睡啊?”
“今日……”
“哦,沒事的,你不用同我解釋的,我們本來就是……”
因不安而語速有些快了。
“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你了。”
腦中翁的一聲響,便猶如置身於夢境般,那麼虛幻,卻又真實,身子在此刻也像不再受束縛般,輕飄飄地彷彿下一刻便會倒向何處。
月華恰好一束投射在她的面上,她看不見他的神色,他卻可以將她的一句一動盡收眼底。
指尖狠狠地在自己的手指上戳了戳,她吃痛地撇了撇嘴,總算是有所清醒了。
面上卻是因緊張而顯得有些潮紅,尷尬地令她有些無地自容,她幹咳了一聲,道:“啊?你是不是喝多了?”
“今夜我滴酒未沾,況,再喝下去,我當真該命落黃泉了。”
淡淡一語,說得很是雲淡風輕,卻是輕易地將她艱難地搬出來的臺階給一下粉碎了。
“不是……”
“你喜歡我嗎?說實話!”
一句話說的更是讓她腦袋猶如要爆炸般嗡嗡直響個不停,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很是沉重,像壓著塊大石頭般,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因太過緊張,眼角不禁都有些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