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雅喝著溫暖的茶水,整個人又被他的體溫和沐浴香氛包圍,感到半是安心,半是難為情:“是外面冷,降溫了。我去洗個澡就好,別把你也弄涼了。”
“不急,”斯內普低聲說,手一用力,讓她順勢穩穩落到腿上,“我想讓你也看看這封信。畢竟,一旦寄出去,後面的事我也無法預知了。”
“這怎麼聽起來像是你已經預知很多事了呢,西弗勒斯?”
任男人的一條手臂纏在她的腰間,她的眼睛已跟隨紙上勾出的淩厲筆鋒晃動。這下她看明白了,表面上寫給鄧布利多關於第一場賽事情況的簡述,實際上,兩頁信紙的背後是另一層施加過密咒的隱形墨水。真正的收信人,是魔法部部長金斯萊·沙克爾和馬爾福家主盧修斯·馬爾福。
在得知魔法陣的異常不到數小時間,他已經想到這樣周密的應對策略了?
蕾雅的內心為男人的縝密心思感嘆起來,放好茶杯,反手撫上他的手腕,沉吟道:“唔,你是故意要把這個訊息放出去?這樣會不會顯得有些刻意?……像他們那樣狡猾的人,真的不會懷疑嗎?“
“你也是想得越來越好了。”他微不可察地揚了下眉毛,沒有吝嗇對她的表揚,“晚餐後與馬克西姆女士商量過,我們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我們會讓他以為自己是‘竊聽’到了這個‘重要訊息’。”
“啊——!”懷裡人再次為這位校長的想法嘆出一聲,順著他的思路推測道:“那我覺得這確實能讓他上鈎,我明天就跟斯威克主任說你的計劃。”
“好。”斯內普松開她,換過一張羊皮紙,蘸過黑墨,先懶懶地滑出一句對盧修斯和納西莎的象徵性寒暄,“蕾雅,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是什麼?”她問他。
他卻並不著急開口,只保持著寫信的速度。
“在美國的時候,你還記得我那晚突然醒來嗎?”良久,他說道。
“當然記得,你說我體溫太高。”她毫無遲疑地答,“怎麼提起這個?”
筆尖在凝出墨點前頓了頓,斯內普似是結束了一個長句,鄭重地點下句號,暫時懸起羽毛筆,“實際上,那晚我是夢到了伏地魔。”
她快速別過頭,眉心在這刻擠在一起,“呃,西弗勒斯,夢裡的東西都不是——”
“不是真實的。”男人柔聲打斷她,接著寫下幾行字,語氣淡然:“我當然知道。不過是想起來,他說我‘再次’背叛了他。”
“再次?”這個特意被斯內普加重的詞語卻令她更為困惑。
男人的神情不變,寫在紙上的字跡依舊流暢,沒有一刻停頓。
這讓她的直覺告訴她,斯內普會選擇在這時候提起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肯定不是在緬懷過去或者想要得到她的安撫。
於是,不再需要過多躊躇,她說出心中所想:“你是想說,你現在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是‘再次’了?”
斯內普收好羽毛筆,轉而看向懷中人。壁爐的火光映在她白淨的臉上,一層模糊顫動的暖色光暈。
“不錯。”他再度垂眸,利落地摺好信件,塞入一隻嶄新的信封,掂起封蠟勺,將幾滴熔蠟落在封口,不緊不慢地蓋上封蠟印章,壓實。
“只是——”指腹掠過一點點凝固住的熔蠟,感受到焰火的餘溫。他推開信件,讓冷冷的話從喉中淌出,“這一次,不算是背叛。”
“當然不是。”他的妻子輕吸一口氣,扶上他的前肩。躍動的紅火映入她的瞳仁,卻絲毫不能動搖她對眼前人的堅定與信任。
“這一次,你是要跟我一起,真真正正、光明正大地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了。準備好了嗎,我的校長?”
斯內普閉上眼,然後睜開。他的唇邊,微微浮現的弧度仿若帶有某種尖銳的鋒芒。
“迫不及待。”
她淺笑了笑,輕輕吻在他的嘴角,然後起身走向浴室。
不久,趁著磅礴的夜霧,斯內普寄出了這封信。
三天後,風聲順利按照他的設想放出。接下來,就看命運,或者說,梅林本人會不會仁慈地讓這條大魚咬鈎了。
【作者有話說】
1)hp阿茲卡班,“然而,斯萊特林隊的球門後面有二百人佩戴著綠色飾物,斯萊特林的銀蛇在他們的旗子上閃閃發光。斯內普教授坐在最前排,像其他人一樣佩戴著綠色飾物,臉上的笑容陰森森。”
2)hp火焰杯,“……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大驚小怪,伊戈爾。”
斯教好可愛,哈哈哈哈。
蕾雅雅又雙叒長大了。
我來了來了,這周過得比牛還累……orkshop+party+校稿+新遊觀光啊不是)。
三月更忙了,墨水也幹了,最近語感應該是都沒有了。最後的這幾章先把這龐大假象)的劇情走完,以後再慢慢修吧。[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