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晏斯時也快樂。
夏漓一口氣吹滅蠟燭。
餐刀切下兩牙蛋糕,裝在紙碟裡,夏漓拿叉子劃下些許,送入口中。
不是太好的奶油,甜得發膩。
看晏斯時,他的神情也很勉強。
夏漓笑說:“意思一下就夠了。”
這儀式結束,片刻,有兩個工作人員送來了晚餐——或許稱之為夜宵更合適。
西式簡餐,一份烤雞,兩份意麵,兩碗奶油湯。
可能放得久了,口感都有些軟趴,夏漓確實餓了,沒那麼挑。
有這麼一場雪,其他的如何都無所謂。
待吃完東西,夏漓套上那羽絨服,又去外面的雪地裡盡情地玩了一圈,堆了個小號的雪人。
羽絨服裡只單穿一條連衣裙,不很扛凍,直到冷到不行,複回到小屋裡。
壁爐裡新添了銀炭,火光似呼吸一隱一現。
夏漓坐在沙發上,捧著熱紅茶暖手,待稍微凍僵的身體漸漸回溫。
旁邊晏斯時一條手臂撐著沙發扶手,另隻手裡也端著紅茶,時而喝一口。
空氣裡有股混雜了各種氣息的甜香,叫人思緒犯懶。
夏漓呵著杯子上方飄出繚繞白氣,“來北城第一年第一次看見下大雪,特別興奮。在南方沒見過那麼大的雪。”
晏斯時轉頭看她,“是哪一年?”
“2014年,好像是12月6號,初雪。”
“還記得具體日期?”
“……嗯。因為那天手機差點丟在計程車上了。”
她大一那年換了一部新手機,透過複制到si的方法,花了好長時間,將舊手機裡的所有的簡訊都複制到了新手機裡。
大三換了智慧機,用某個同步助手軟體,又複制了一遍。
倘若手機一丟,所有痕跡不複存在。
所以那晚的慌張叫她至今記憶猶新。
“喜歡北城嗎?”晏斯時問。
“實話說不算喜歡。”
以前她對很多東西的追逐,都不過是愛屋及烏。
“我記得你當年想考北城的大學。”
夏漓怔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記得。
她嘴唇還挨著陶瓷杯子的杯沿,“你看到我志願那天,是明中誓師大會結束……”
晏斯時忽地抿住唇,目光微沉,沒有作聲。
他記得。
那天是2月27日。
“那是我高中最後一次見你。”夏漓抬眼,轉頭看向晏斯時,這問題在心裡不知道輾轉過多少遍了,“……一直有些好奇,那時候你為什麼突然就離開學校了。”
她沒說“消失”。
晏斯時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片刻後,他垂眼喝了一口紅茶,方平聲說:“那天家裡發生了一點事。”
他聲音平淡,其實說不上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