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時身體微微失衡。
她那一點力氣,根本不足以拽倒他。
但他順勢倒了下來,倒在她身旁。
夏漓偏過頭來看他,因為這與冬季無異的寒冷空氣,和方才的跑動,她面色泛紅,鼻尖更是。臉上帶著笑,眼睛亮晶晶的。
晏斯時看一眼手錶。
最後五秒。
“生日快樂。”
夏漓忘記說“謝謝”,因為一顆心髒幾乎在他此刻深邃的眼睛裡沉沒。
他是闖入夏至的一場雪。
是她生命裡原本不會存在的存在。
晏斯時也沉默,就這樣注視著她。
一片雪落下來,沾在她的長而密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那雪半化不化的,她伸手去揉了一下。
手放下的一瞬間,被晏斯時一把捉住。
他手指微冷,她卻像被灼燒,下意識去掙,沒有掙脫,叫他握住了半截手指,他指腹來蹭她指尖方才揉出的水漬,一種下意識般的溫柔。
她心髒像是揉皺,就這樣一動不動。
“夏漓……”晏斯時出聲。
於此同時,她鼻子一癢,本能地打了一個響聲的噴嚏。
夏漓:“……”
空氣都沉默了一瞬。
“冷嗎?”
夏漓不好意思地答:“……好像有點。”
晏斯時手掌一撐,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拽起,“那先去吃蛋糕。別感冒了。”
“……還有蛋糕?”
“當然有。”
蛋糕在那小木屋裡。
貨真價值的木屋,能聞見空氣裡木頭幹燥的清香。
裡頭有個小小的壁爐,壁爐跟前斜支著一張皮沙發,坐下以後,恰能透過對面兩扇玻璃牆,看外面落雪。
室內很是溫暖,他們將羽絨服脫了下來。
蛋糕放在沙發前的小茶幾上。
大抵因為此處太偏僻,又是臨時的囑託,那蛋糕賣相不太高階,非常普通的水果蛋糕,奶油花裱得很潦草,草莓和菠蘿看著都似有些不新鮮了。
夏漓全然沒有所謂。
晏斯時往蛋糕上插蠟燭,問:“插五支?”
“好啊。”
五支細細的彩色蠟燭,等分地豎起。
晏斯時從長褲口袋裡拿出打火機,她送的那一枚,依次點燃了蠟燭。
夏漓雙手合十,“我能許三個願望嗎?”
晏斯時微揚嘴角,“可以。”
要健康,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