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緊緊握著綰綰的手,像是在安慰子騫,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似的。這樣的話,究竟是謊言,還是未來的事實,都是無名無法預料的。
他不希望綰綰變成殺人惡魔,但是又不忍心去責怪綰綰,畢竟在這件事情上,綰綰也是身不由己的。
可是……
無名的手攥得更緊了。
“會好的,對不對?”
無名問著不省人事的綰綰,可是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
“究竟什麼時候會醒?!”
子騫實在是擔心綰綰擔心得要死,哪裡有心情欣賞這樣友情似水的籌碼。
綰綰就這麼將耶律籽給殺了,究竟會鬧出什麼樣的亂子,子騫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如今綰綰是回了墨淵這裡,看上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耶律家人多眼雜,究竟有沒有人見過綰綰,誰又能打包票呢。
要是萬一有人目睹了今晚的一切,綰綰的境況,久之就會比現在昏迷不醒更加悽慘上十倍。
“耶律籽不是一個隨便的侍婢隨從,她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啊。”
要是緊緊是耶律家的公主,左不過都是耶律清的孩子,偏向誰一點,都是由耶律清說了算的。
但是眼下太子妃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沒了,耶律清好使不能給中原皇帝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怕也是不好交代的。
“壞了!”
無名一直只是關心綰綰,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背後的隱患。
“還是子騫想得周到。”子騫的話一出,無名也就緊鎖了眉頭。
是啊,耶律籽現在的身份不同了,那麼這件事情的性質也就不同了。綰綰的境況原本就不好,如今要是在被扣上謀殺太子妃的罪名,只怕是兇多吉少少了。
“我先去耶律府打探一下。”
如今之計,也就只有暗中窺探了。
可是子騫哪裡肯讓無名去去。別說無名他現在身負重傷,就算無名一點傷都沒有,這麼沒頭沒腦地跑去耶律府打探情況,還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子騫拉住無名,說道”:“你這麼一去,還不是不打自招了?”
無名看了子騫一眼,覺得子騫說的也確實是有道理。
“那?”
無名愁眉不展地看著子騫,現在失去不得,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斃吧?
子騫當然是看出了無名的擔心的,“我們就來個守株待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綰綰生了病,而且是頑疾,昏迷不醒這件事情,原本就是真的。如今她真的昏迷不醒了,倒是也有了一個說辭。只是……墨淵那裡。”
綰綰生病這件事情,瞞誰都好瞞,就是瞞不過墨淵。
先別說墨淵精通醫理了,就算是墨淵對醫書一竅不通,單憑他的讀心術,就不可能有什麼事情瞞得過他。
“可是師父……”
無名怎麼肯冒一點點險呢?要是墨淵真的一狠心,決定大義滅親的話,那綰綰豈不是就……
子騫握住了取名的肩膀,堅定地說到:“相信我,就憑著墨淵和哈菲茲的情分,他是不捨得傷害綰綰的。”
墨淵和哈菲茲之間的糾葛,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
試問一個男人,又怎麼忍心傷害藍顏知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