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鴨蛋青錦衣華服的世家公子哥飛奔而來,和他起頭並進的,還有一暗紫色袍裾紋繡祥雲海紋長袍的俊美男子。
兩人眨眼就近前,那世家公子衣袖連揮,啪啪啪幾下將毒蛇掃落,然後站到阿桑面前。
“阿桑,阿桑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白言之心肝都在發顫,他本就準備來找她的,不過晚了那麼一小會。
阿桑碧眸一眯,正正瞅了他一會,然後一腳將庫蠻扔開,雙臂一展就要去抱他。
白言之矮身躲過,他這會才察覺阿桑不太對。
姜酥酥在息扶黎陪同下,緩緩走過去:“阿桑喝醉了。”
眼見詩宴賓客眾多,息扶黎默默將臉色逼白一些,還不自覺輕咳兩聲。
他側頭看向姜酥酥:“我來接你。”
姜酥酥笑靨如糖,甜膩齁人:“嗯,可是阿桑喝醉了怎麼辦?她還和南越王子比試了來,怕是南越王子受傷不輕。”
息扶黎揉了她發髻一把:“你操心作甚?白老二會照顧好阿桑,至於受傷的使臣,那是息樂寧的事。”
他這話說的冷漠無情極了,半點都沒有同宗情。
息樂寧也看他不順眼的很,揮手不耐煩的道:“滾,別在本宮面前黏糊,礙眼!”
息扶黎朝她冷哼一聲,也沒說立刻就走,而是掃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南越王女身上,起先的事,他多少聽說了。
一眾人就聽他冷嗤一聲,尊榮高貴地道:“南越附庸大殷兩百年,莫不是覺得現在可以蹦躂起來抽大殷的耳光了?”
這話裡頭的意思,簡直細思極恐。
庫蠻半昏迷地躺在那,動彈不得,王女都拉不甘心的問:“你是誰?”
琥珀色鳳眸掃了眼地下的死蛇,頓時鋒銳如刀。
“哼!”息扶黎腳尖一輪阿桑丟下的酒樽,那三足酒樽高高彈跳起來,息扶黎再是長腿一踢。
“嗖”的一聲,酒樽化為流星,擦著都拉左肩一點射出去。
“吱!”一聲尖銳的蟲鳴聲響起,滿庭的人就看到都拉肩頭落下來個通體雪白的八足蜘蛛!
那蜘蛛不過雞蛋大小,此時八足縮著,落到地上動了兩下就徹底不動了。
“唔……”都拉卻是捂著唇,不過片刻就有猩紅的血從她指縫間滴下來,八足蜘蛛的死,竟是讓她也受了傷。
息扶黎雲淡風輕,他只不過臉色更白了一點,除此之外,半點氣都不喘。
“南越麼,也只配玩這些蟲子,上不得臺面,還妄圖垂涎我大殷公主,真是笑話!”他奚落道。
他不怎待見息樂寧是一回事,可同為皇族宗親,又豈能眼看著被外人欺辱去了的道理。
姜酥酥滿心歡喜地望著他,她喜歡極了護短的息扶黎,這讓她覺得無比帥氣!
息樂寧輕笑了聲,沒好氣的道:“再不帶人走,我就將酥酥留下了。”
聽聞這話,息扶黎瞥她一眼,二話不說拽著小姑娘就走。
姜酥酥看了看阿桑還想說什麼,都不沒有機會。
卻說白言之比不過阿桑的力氣,讓人按懷裡,他掙了掙索性就放棄了,耐著性子拍了拍人腦袋:“阿桑,你先松開點,我帶你走。”
阿桑盯著他看了會,當真就鬆手了,白言之牽著她,像哄小孩一樣將人哄出公主府。
本想將人送回沐家,但阿桑出了公主府就不走了,未免大街上人來人往瞧著不雅觀,白言之只得將人半攏進懷裡,找了間客棧要了上房,等她先醒酒。
誰都沒料到,一進房間,阿桑就不幹了,她的性子不喜歡拘束,更不喜歡逼仄的狹小空間,這總讓她想起小時候那會的事。
她推開窗牖就要往外跳,白言之連忙撲過去將人攔腰抱住:“阿桑,阿桑跳不得。”
阿桑回頭,眼瞳碧色幽幽,像波斯貓兒一樣,深邃又漂亮。
白言之喜歡慘了她這對眼睛,心頭癢的老鹿橫沖直撞。
他氣喘籲籲:“阿桑,我陪著你,聽話我陪著你。”
阿桑興許還認得他,倒也安靜了半刻鐘,可半刻鐘後故態重現。
她覺得不痛快,起先還能肆意暢快的打架,眼下這不準那不準的,她心頭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