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瘋了。”霍宴執聲音低沉,雖然不捨,卻還是慢慢將手抽了出來。
江笙卻在這時忽然睜開了一條縫隙,朦朦朧朧間,她抬起皙白的手臂,攬住了霍宴執的脖頸,將人拉下來後,貼了貼他的臉頰。唇瓣無意間的觸碰,讓霍宴執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
“霍宴執?你又來夢裡打擾我睡覺了......”
突然的親近讓霍宴執心裡那團火越發難忍,可這撩撥他的罪魁禍首,卻又酣然的睡了過去。
他也不能和一個累的現實與夢境都分不清的人計較,無奈嘆了口氣,只好將掛在自己肩膀的手臂拉下來,再拉過被子蓋在江笙的身上。
臨離開前,霍宴執忽然想起什麼,又折回了她臥室的衛生間裡,挑了隻她的口紅,在鏡子上留下一行字,他勾著唇笑了下,出了江笙的家。
江笙已經很久沒睡過這麼沉的一覺了,但因為生物鐘作祟,還是在早上七點的時候準時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看了下四周,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但如何來的,記憶有些模糊。
她最後的記憶點,是霍宴執......
想到這裡,江笙忽然坐了起來,被子滑落的瞬間,她發現自己還穿著昨晚的衣服。那些零散的片段串起來,也就知道肯定是霍宴執把她送上來的了。
最近一直這樣高強度的工作,讓江笙身體負荷過重,以前在外國交流時,也出現過這種忽然就暈睡過去的現象,她這身體還是太弱了些。
昨晚就直接睡了,連妝都沒卸,臉上有一種厚重的黏膩感,江笙掀開被子下了床,進了浴室。
在她抬眼看到鏡子的時候,忽然愣在了當場。
鏡子上,用口紅寫下了龍飛鳳舞的一行字,這字跡和主人一樣透著張揚不羈,但對方似乎還怕她認不出來似的,偏還在下面留了署名,“霍宴執”三個字可謂耀武揚威。
x年x月x日,江笙咬了我,秋後算賬。
——霍宴執留。
這個時間,細算起來,她還在上高中呢,奇奇怪怪的說什麼胡話呢。她怎麼會咬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笙覺得他就是故意的,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知道,昨晚是霍宴執把她安頓好的。再胡謅些亂七八糟的言論,讓她心裡不安。
這麼想著,就覺得面前這行字都快變成了霍宴執的臉,她懶得看,拿了紙巾就開始擦。
忽然,江笙想到了什麼,動作一頓,再看鏡面上殘留的那個“咬”字,就覺得似曾相識起來。
她轉身跑出浴室,拿了手機去查那個時間,是大年三十那個晚上,她聽了沈藍的話,喝多了酒壯膽,結果發生了什麼全然都忘記了。
過後去君山,她發現了霍宴執脖頸處的傷痕......
他的傷痕是自己咬的??
江笙覺得身體裡忽然升騰起一股燥熱,當時在君山的那些話就像被裝進了錄音機裡,現在全部毫無障礙的播放了出來。
“夜裡做夢,救了只小兔子,誰知那小東西狼心狗肺,跳起來把恩人給咬了......”
她當時怎麼回的來著?
哦,她說“也不是我弄得”。
也不是......我弄得......
她喝了酒還把霍宴執給咬了這事,過了這麼多年,他又特意提起來做什麼!!
江笙眯了眯眼睛,帶著氣性轉身回了浴室,啪的一聲將門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