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清醒又淡漠,哪裡還有剛才的混沌。
話音剛落,車窗就被敲了幾下。車門被開啟,江新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來人的腰,一個醉漢形象活靈活現:“……麥奶貓。”
麥陽春本來就因為剛才那件事兒不滿,此刻聽見這個稱呼,臉更僵了幾分,但也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不能跟一個腦子進水的人計較。
他剛要把人扒拉下來,就看見江新桐旁邊的人一臉複雜——靠,這不是胡礿嘛!
麥陽春晴天霹靂地站在原地,感覺埋在腰腹處的那人還不悅地隔著薄薄布料舔咬了一口他的軟肉,他一個激靈按住對方的腦袋,幹笑道:“那啥……胡礿,好久不見哈。”
胡礿也有些窘地咳了一聲:“哎,不用管我,你們走吧。”
麥陽春訕訕地把腳步浮虛的人拉下來扶住,思索了一下結束語,半晌才小聲說:“呃,我祝你……假期快樂,考上理想大學?”
胡礿消化這件事情是需要一些時間,但聞言還是釋懷地緩和了臉色,點點頭說:“謝謝你。”他要關上車門的手頓了頓,最後還是湊過去怕被聽見一樣竊竊私語:“……我覺得江新桐不配擁有你這樣的男朋友。”
……這兩句話似曾相識呢。
麥陽春恍若未聞地揮了揮手,等到車子開走,才無語地給埋在自己肩窩裡又嗅又親的人後背不輕不重的一巴掌:“狗!”
江新桐不搭理他,尖利的犬牙搔颳了一下他的面板,壓抑著沸騰的怒意:“不許和他說話了。”
“……你怎麼這麼小心眼。”麥陽春呲了呲牙,不打算跟醉鬼算賬,直接把對方的頭推開。
“說什麼我配不上你,”江新桐順從地退開冷笑一聲,困鎖住人的力道加大幾分,語意中滿是輕視傲物,“他又算什麼東西?”
得,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麥陽春抬頭望天,感嘆一下世態炎涼,江新桐居然成了一個妒夫。剛感嘆到一半,就發現了不對勁兒——他仔細一看,對方的神色冷若冰霜,眉眼沉壓宛如凝著成片的烏雲,下一秒就雷霆萬鈞,哪裡還有初始那副醉醺醺犯著蠢又不省人事的樣子。
……我靠!
這個人還學會騙人了!
麥陽春心裡把這個卑鄙小人抽打千百次,臉上也帶了幾分憤憤,“你說什麼啊,胡礿一看就是喜歡女孩子的好不好!”
江新桐哪裡注意到他的異常,醋意大發地就要捧住對方的臉吻上去,“不許替他說話。”
“……不講理。”麥陽春嘀咕了一句,用手掌抵住對方的臉:“你一個晚上給我用了三次不許,能耐了?現在怎麼不裝醉了?以前跟我說再也不喝酒的是誰?”
江新桐面對這致命三連果然頓了頓,彷彿在思考怎麼應付。但被酒精荼毒的大腦轉得緩慢,他索性放棄掙紮就要強迫性地親上去,巷子裡院子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有人一邊走出來一邊叫道:“陽陽,這麼晚哪兒去了,你——”
話音戛然而止,啪的一聲,是塑膠袋墜落在地的聲音。
旖旎和曖昧頓時被沖散,取而代之的是死一樣的寂靜,幾人的心跳同步著窒了幾拍。
江新桐慢慢退開身,保持了一個適當的距離,向來淡然的臉上顯然出現了堂皇失措與懊悔。
他迎面的女人穿著睡衣拖鞋,手中的垃圾袋掉到腳邊,神色猶疑、震驚,不可置信而勃然大怒。
麥陽春背對著她,心慌意亂地吶吶:“……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妹子的提議,重新斷了章。
表白可能會看起來突兀,但是這是江新桐醋意大發下宣示主權並且尋求安全感的産物,這麼想應該也不會顯得很無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