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用手指把菸捲取離唇邊,微笑著說道:“我這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見你們師長那副作派就頭痛,喜歡給人壓力?我就要彈起來,習慣動作,習慣動作而已。”
周玉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可不要忘了,我們師長也是這種人,他這輩子最重視的就是軍紀法規,如果有人想以外在壓力逼迫他放棄人生的某些原則,他的反彈會非常強烈。”
這句話的時候,周玉並不知道在一年前首都的某個雨天,恪守原則半生的杜少卿已經悲哀地放棄了一些什麼。
“可以前老虎壓了他半輩子,我也沒見他怎麼反彈過。”許樂看著面前緩緩燃燒的香菸,忽然想起了那個很久沒有想起的中年男人。
“但問題是聯邦只有一個鐘瘦虎,而他現在也已經死了。”
“所以現在沒有人可以壓住你們師長?”許樂眯著眼睛問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周玉沉默片刻後說道:“現在局面和以前很不一樣,自從你失蹤之後,鐵七師已經擴編到四萬多人,六百多臺機甲……凌駕於所有作戰部隊之上。這一年多的時間,總統、議會山、國防部、各大軍區無比信任師長,至於民眾對他和鐵七師的感覺,更可以用愛戴兩個字來形容。”
他苦笑說道:“英然師長非常厭憎這種氛圍,但這是事實。”
“聯邦英雄,軍中偶像。”許樂說道:“相信我,我和七組很熟悉這種程式。”
“不,鐵七師現在的地位,是靠師長的指揮,士兵的人命和耀眼的戰績堆出來的。”周玉盯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和我們唯一能夠競爭一下的你們師,因為於澄海師長不肯死太多人,戰績遠不如我們師。”
“於師長英明……”
周玉痛苦地插著頭髮道:“這樣說吧,老白敢撕了東方玉耳朵,可你去問問他敢不敢對少卿師長如何?這個世界上,現在也只有你敢,可是你千萬不要衝動!”
許樂沉默片刻,將菸捲細心地完全掐滅,然後霍然翻身起床。
周玉震驚問道:“你要幹嘛?”
“我要去見杜少卿。”
鐵七師以軍紀嚴明著稱,鐵七師近衛營更是號稱冰川塌於前而面不改色,聯邦唯一真正能夠做到無視流凌的部隊,但只要少卿師長一個手勢,他們又會毫不猶豫全體向流凌中蹦下去,不顧生死。
就是這樣一支充滿是鐵血肅殺氣息的部隊,當他們看到一身嶄新軍裝,身上還有淡淡酒味的許樂上校出現在大門之前時,臉上的表情也忍不住變得有些複雜怪異。
雖說微變的表情迅速又恢復了冰川般的冷漠,但這已經表明許樂的到來,對鐵七師官兵的心理造成了某種衝擊,大概是因為面前這個看上去極為普通的上校軍官,是整個聯邦唯一能夠讓他們師長沒辦法發飆的人物,而且此人還曾經在q的為鐵七師提供了極為寶貴的幫助。
面無表情的西門謹將許樂請了進去。
有些幽暗的房間內,掛著一張闊大的平面電子地圖,那位聯邦名將正負手於後,微佝著身子,認真地研究地圖上的每一個細節,變幻的光線中,如刀劈出來的雙肩上,軍帽壓著的一絲不芶的頭髮間,隱約可以見到幾絲花白。
“請坐。”
“請喝茶。”
“普通茉莉花茶……”
“我泡的茶……”
杜少卿沒有回身,聲音依然是那樣的冷漠平靜,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走入房間的人們感到無比震驚凸西門糙望向桌上那杯猶自冒著熱氣舟茶,蹙眉想道,師長這輩子什麼時候對下級軍官說過一個請字?師長這輩子給誰親手泡過茶?
總統先生也沒喝過。
停在這兒確實有點兒不給力,可我真的挺不住了……來點兒推薦票吧同志們……明天不管多少章,一定把這段情節全部寫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