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單元的電纜換了。電話好了。寬頻也好了。真是感覺到無比的幸福。可以放寬心來寫故事了。)
三架渾身被漆成黑色的直升飛機已經準備好了起飛。強大的風力。刮拂著的面上的薄雪。粉粉揚揚。似極了初春玫瑰河畔的柳絮。
然而直升飛機旁那些全身武裝的人們。卻沒有絲毫傷春悲秋的空閒時間。黑鷹保安公司主管薛乃印。冷漠的盯著從後方匆匆趕來的屬下。低頭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大聲說道:“手機訊號已經定位。目標正試圖穿越聯邦調查局佈下的三道封鎖線。逃離臨海。”
“按照分析。目標最多隻能衝破兩條封鎖線。我們的任務是。趕在第三道封鎖線之前。攔截目標。”薛乃印從軍方退伍已經有六年了。然而一直在黑鷹保安公司裡執行準軍事任務。他的說話依然像一名軍隊長官那樣簡潔明瞭有力。
“上次在體育館。你們的臉已經丟光了。這次你們必須把臉掙回來!”薛乃印盯著手下們的眼睛。狠狠的說著。他在心裡給自己加了一句。尤其要在少爺那位朋友面前把臉掙回來。上次如果不是那個人。或許自己這時候已經吞槍自殺了。
“換裝。”隨著一聲令下。聯邦最強大的保安公司之一。黑鷹的強火力部隊開始換裝。一個箱子被開啟。各式噴漆裝置也移了過來。這些保安公司的戰鬥人員。穿上了印有警察標誌的防彈背心。而那三架黑色的直升機。也被迅速噴上了臨海警察總部的標誌。
“出發!”
薛乃印一聲命令。踏著四散的雪。登上了直升飛機。
漆黑的的下停車場。給許樂帶來了強烈的不安。他坐在小型卡車的副駕駛位上。看著手中光屏上不停倒數的時間。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距離下次被定位。還有十五分鐘。”
從那幢小樓逃出來後。他們兩個已經遇到了聯邦調查局的幾次攔截。透過時間上的計算以及施清海對於調查局執行力的瞭解。許樂大致摸清楚了對方每次定位所需要的時間。
小型卡車先前被狙擊槍擊中。險些傾覆。炸開的金屬片四處亂飛。情形十分危險。施清海這時候從卡車旁邊的小轎車裡鑽了出來。對許樂點點頭。示意搞定。
“還好。”許樂吐出口濁氣。抹去眉角旁的那道血絲。撐著金屬柺杖跳下了卡車。鑽進那輛已經換了主人的轎車。心有餘悸的說道:“應該只是第五序列。不然的話。我們早死了。施清海點燃了一根菸。英俊的面容上充滿了疲憊。不到一個小時的逃亡。就已經讓他生出了心力交瘁的感覺。比過往一個月的逃亡更加痛苦無比。無論自己躲到哪裡。用不了多久。遍佈整個聯邦的電子監控網路。便會接受到自己頸後晶片的資料。將自己的位置反饋回聯邦調查局那些負責追擊的部隊。
這種逃亡。實在是沒有任何希望。
“你懂的東西真多。”施清海看著許樂。極為認真的說道:“讓我很吃驚。”
“如果你相信我開鎖的本事。搞定那輛小轎車的時間。本來還可以更快一些。”許樂說道:“說到底。我不瞭解你。你也不夠了解我……如果你真想活下去。就相信我的話。”
“我可沒有帝國時間聽你那些鬼扯。”
施清海明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去除自己頸後的晶片。就算極為精密的手術可以做到這點。可是沒有了晶片。自己在聯邦裡怎麼生存?他笑了笑。對許樂說道:“雖然我們彼此都不是太瞭解彼此的秘密。但至少這時候是在共生死。”
他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厭惡的說道:“可是小爺覺的這件事情很混賬。你為什麼要陪著我死?”
“我也覺的很奇怪。為什麼你明明已經逃走了。卻還要回臨海來見我。”許樂說道:“那是因為你知道有人在查我。所以想警告我……說來確實挺無聊的。難怪邰之源一直試圖阻止我回來。”
“就算我不回來。終究也是要被聯邦捉住。除非我有能力逃到大三角去。”施清海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空了的煙盒已經被他扔了。他看了許樂一眼。將剩下的半截煙遞了過去。“但你不同。你如果還躺在總醫院裡。這些事兒和你屁的關係都沒有。”
許樂接過半截香菸。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後發現菸嘴上溼漉漉的。不禁又覺的有些噁心。
“我這輩子有無數的女人。同事。但真正關心我的。大概也就是我那位老師和你。”施清海的笑容有些黯淡。“老師已經死了。我本來還指望你能活下來。我死之後……至少墓前還有人替我打掃打掃。忌日的時候還有人去擺一束花。”
“我的朋友也非常少。所以一個都不能少。”許樂用兩根手指夾著已經很短的菸蒂。使勁兒吸了一口。險些嗆著。咳嗽著說道:“至於我為什麼來。你不信。邰之源不信……我看幫我逃出來的簡水兒也不信。我真的能幫你。”
許樂確實有能力幫助施清海逃脫憲章局的定位。這是他人生最大的秘密。就在手腕那根金屬手鐲之中。在朋友面臨絕境的時候。許樂當然不會吝於分享這個秘密。只是先前在小樓裡沒有機會替施清海換晶片。而後來一路都在緊張的逃亡。確實也沒有時間。
許樂給自己換過晶片。知道那種劇烈的。有如電流穿身的痛苦。實在令人難以忍受。極有可能會導致當事人的昏迷。事實上。那個雨夜。他就昏迷了好幾個小時。如果施清海此時昏迷。他的腿又是瘸的。實在是沒有信心能夠逃脫政府的逮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