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保皇黨的王庭,還是篡權者西伽蜜多的王庭,這些封建王朝都是躺在你們骨頭上吸血的蛀蟲,他們吸取你們的財富,竊取你們的智慧……你不該去為他們任何一方賣命,而應該去推翻他們。”
少年從沒聽過這樣的道理,覺得難以接受,一時卻又找不到可以辯駁的話,喃喃道:“你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這樣?世界這麼大,除了不可以做傀儡,其它怎麼樣都可以。”李妮妮莞爾:“順便說一句,我快沒力氣了,你再不放開手,我就要摔死了。”
少年還沒從李妮妮之前說的話中回過神來,聞言一下拉緊了她的手臂,心裡只覺得她的手腕怎麼這麼細,以前她家裡人沒給她吃過飽飯麼?一個大男人,臉也小得不像話,娘們唧唧的,等回到軍營他一定要逼她多吃一點。
“不……不行,我不能放你去做逃兵。”他像是要說服自己,大聲說:“你這樣是錯的,我這樣……我這樣才是對的……對,忠誠於王庭才是對的!”
李妮妮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不想這麼對你的,你這麼無辜。”
無辜?
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少年瞳孔縮緊。
李妮妮朝他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驟然鬆手,從城牆上墜落下去。
如果李妮妮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她一定會發現,自己那一刻唇角揚起的弧度,和達瑪太子一模一樣。
神明教導了她,囚禁了她,又放走了她,被她殺死。
她在他之前,不知道什麼是白色,也不知道馬和鹿的區別。他指鹿為馬,誤導了她,她即便日後知道了真相,也已經被他影響,潛意識裡覺得馬還應當有另一種名字。
這也是一種馴化。
他沒能讓她愛上他,可他多少馴化了她。
少年根本抗拒不了一個成年人自由落體帶來的沖擊,整個人都被從城頭拉扯下去。
“砰!”
李妮妮被繩索拉住,只覺得整個腰都要被勒斷了,但幸好不是真的被勒斷了,只是內髒受到了損傷。她手臂也摔斷,但好歹人還在。
可同和她一起摔下去的那個少年,就有一點慘了。他的腰呈現出了一種不自然的狀態,整個脊椎斷成三截,頭顱也被拍爛,整個人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躺在地上,眼睛還睜著。
李妮妮嘆了一口氣,將人拉到一旁,平攤在草叢裡。
他扭曲到柔軟的身軀,混著泥土,在地面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李妮妮收拾完屍體後,便根據月亮重新鎖定了東方,繼續朝前走。
走了10來裡路,才終於見到了人煙。是一個種甘蔗的村子。
她隨意進了一家農戶,牽了一頭驢,又留下了身上所有的錢和衣服,算了算差不多可以抵驢的現價了,便騎著驢,慢悠悠地朝她原定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今天和朋友出去拍照,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