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微閉著眼睛,從那微微顫動的胡須,到它電線杆一樣豎起的尾巴,都能讓人看出它這一刻舔得有多麼的沉迷。
就好像李妮妮是一株巨大的貓草。
或者是一個快要融化的甜筒冰淇淋。
李妮妮:“……”
突然明白了家裡的貓貓狗狗,被擼的時候為什麼總是一臉不情願了。
原來被擼是一件這麼讓人窒息的事嗎?
李妮妮費力地把貓扒拉開。
而當她視線沒有了遮擋,就看到楊朵朵和武太郎,就像兩只小鵪鶉一樣,可憐巴巴地縮在逃生艇的角落裡。
旁邊還跟著一具棺材。
李妮妮:“?”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這兩個人依然像小雞仔一樣,瑟瑟發抖地看著她。
李妮妮頓時覺得自己眼睛壞了。
不是,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船上?
雙方在沉默中對視良久。
楊朵朵終於磕磕巴巴地發出了聲音。
但她沒有看向李妮妮,反倒是看向了李妮妮身邊的貓。
“我、我們可以說話了嗎?”
她非常卑微地用氣音對貓說:“你的主人已經醒了,我、我們不會吵到她睡覺了。”
貓沒有作聲,只是優雅地把尾巴放下了。
楊朵朵和武太郎頓時鬆了一口大氣。
下一秒,他們兩個就像解了口禁了一樣,激動地開始和李妮妮告起狀來。
武太郎甚至發出了一點哭腔。
足以說明他們昨天晚上,到底受到了如何慘無人道的壓迫和驚嚇。
“你的貓好兇!它不讓我們發出聲音!”這是楊朵朵。
“我只是放了一個屁,它就來撓我!還把我頭皮撓出了血!”這是武太郎。
“它不讓我們睡覺!不許我們閉眼睛!它好殘忍!”這是楊朵朵。
“閉上眼睛也要撓!打個嗝也要撓!”這是武太郎。
“它還不讓我們伸腿!”楊朵朵哭著抱住自己的jiojio:“我腳都麻了,但我不敢動。”
而武太郎用胳膊在自己身邊比劃了一下,聲音充滿控訴和血淚。
“我們兩個成年人,你的貓只允許我們佔地面積一平方米,一平方米!我腿盤起來都不夠!”
“但我一旦把腿伸出一平方米外,它就過來撓人!真的撓!會把人腸子掏出來的那種!”
楊朵朵屈辱道:“我呼吸都不敢大聲,我居然被一隻貓威脅了。”
武太郎含淚道:“別說了,我放屁都一直忍著。”
說著說著,兩人不禁悲從中來,開始抱頭大哭。
李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