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考籃的衙役低沉沉的問。
“李修竹是丹嘉城府試第三名。此考生的同村族人曾欺淩弱小打斷了李修竹侄兒的腿,被清水縣令判當堂杖四十。”
謝越彥走出隊伍,雙手微拱,朗聲答道。
不偏不倚,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只是陳述事實。
“你是何人?!”
衙役挑眉繼續問道。
“丹嘉城府試案首謝越彥!”
謝越彥淡淡道。
衙役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謝越彥從容的站回隊伍中。
謝越彥的這番話簡直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連王書生陷害李修竹的動機都給補全了。
你是丹嘉城府試前十,所以,你不用小抄……那人家李修竹還是第三名,人家犯得著準備小抄嗎?!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王書生與李修竹有私仇,害人不成反害已!
這下眾人看王書生的目光越發的不屑了。
簡直是個人渣!
王書生的心咯噔一下,猛然間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面如死灰,身子一下子如同面條似的軟了下來。
他怎麼一害怕,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呢?!
現在,他該怎麼辦?!
這種事情見多了的衙役心中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懶得再磨嘰,直接就把王書生押走了。
這個王書生情節惡劣,怕是會被提學官大人摘掉讀書人的頭巾,判上個永不許科舉的刑罰了。
換句話說,就是……
這個書生完了!
但沒有人可憐他。
這個人完全是咎由自取,若真讓他的計謀得逞了,這世間哪還有公理正義了?!豈不是壞人當道,好人遭殃?!
王書生在眾人厭棄的目光中,像被拖死狗一般的拖走了。
王書生的事情就像石頭子投入水中只是起了幾道漣漪後,水面就又恢複了平靜,畢竟,王書生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沒有人什麼能比得上自己將要到來的考試,很快就沒有人再關心王書生了。
王書生……
頂多是他們考完院試後,在茶餘飯後的笑談罷了。
曾經有那麼一個又蠢又毒的書生,在院考的時候,害人不成反害已……
考生們經過唱名檢查一個個的進入考場。
一門檢查吃食、二門還要再檢查一遍吃食和衣物。
再往後走,則是擔保人那一關。
這一次,不只是有各位學子的稟生擔保人,多了一位學院的教喻和稟生擔保人為學子一同擔保。
過了這最後一關後,才是拿著領卷憑證領試卷找號房。
謝越彥拿到自己那份試卷後,特意裝做找不到自己號房的樣子,多走了幾排,直到看李爹已經好端端的坐在號房裡,擦幹淨了桌子和凳子、擺好文房四寶,正在閉目養神,神情從容後,謝越彥才轉身去了自己的號房。
要了水,擦幹淨桌子凳子,謝越彥淨過手,擺上文房四寶,也像李爹那樣閉目養神,對耳邊各種雜亂的聲音,聽而不聞。直到時間流逝,周圍的聲音漸漸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