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五哥歇過這一個月,也要忙的腳不連地了,大伯孃說,她也放五嫂這一個月,過了這個月,讓他們兩口子一起忙。”李夏連說帶笑,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
“怎麼,你大伯孃現在就想把永寧伯府交到你五嫂手裡?”
“對啊,七姐姐說,大伯孃很擔心大伯,說大伯在秦鳳路,做的又是帥司,一旦打起大仗,大伯肯定忙的日夜不得安,說大伯身邊也沒有個穩妥人照顧,她心裡不安。”
陸儀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自從鄭志遠調任禮部尚書後,李學璋和鄭志遠來往頻繁,赴秦鳳路時,又收了鄭志遠薦去的一個幕僚,王爺可沒打算讓秦鳳路承擔太多的軍務,他放心不下,自己也放心不下。
李夏掃了眼陸儀,話題跳躍的很快,“……大前天,五嫂認好了親,二伯孃跑到我阿孃的明安院,你知道她去說什麼嗎?”
“說什麼?”陸儀一臉,睜大眼睛問道。
“二伯孃先問阿孃,為什麼太外婆給五嫂添了那麼多莊子鋪子。”李夏一邊說,一邊咯咯的笑。
陸儀聽的失笑,“你二伯孃……”太不著調這話,陸儀沒好意思說出口。
“正好我在,我就問二伯孃,太外婆給五嫂添妝,關她什麼事?我說我要把她這話告訴太外婆。二伯孃就說:這個就算了,那是真正的老祖宗,她想怎麼著,誰能管得著?”
李夏學人說話,一向惟妙惟肖,陸儀看著她,只覺得有意思極了。
“然後又說,聽說陸家柏家古家都添了妝,這明明都是五哥兒的臉面,偏偏添到嫁妝裡,這心思用的也太足了吧。”
陸儀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好咳起來。
怪不得李學璋對李五如此重視,這是累極了可算抓到能一起支撐的人了。
“我阿孃都聽傻了,看著她幹張嘴說不出話,她還得意呢,說:你看,你沒話說了吧。”李夏說著,笑個不停。
“你呢?總不會也說不出話吧?”
“我才懶得理她呢,我就讓端硯去找大伯孃,跟大伯孃說,二伯孃說五嫂的嫁妝都是五哥的人情,找上門要分五嫂的嫁妝,請大伯孃出面分一分吧,給二房多分一點,二伯要買瘦馬,銀子少了不夠買。”
“你大伯孃……”陸儀又咳起來,有幾分同情起嚴夫人來,怪不得要趕緊把這永寧伯交出去,確實是,一個兩個,就沒有省心的。
“後來我就不知道了,我上課去了。”李夏笑個不停,轉個彎,就看到秦王一襲白衣,揹著手站在繁花如錦的薔薇架下,看著笑聲清脆的李夏,眉毛揚起,又落下。
陸儀頓住步,抬手示意端硯,李夏回頭看了眼端硯,“端硯膽子小,頭一趟跟我出來,你替我看著,別讓人嚇著她。”
“姑娘放心。”陸儀再一次失笑,微微欠身,看著李夏提著裙子,腳步歡快的奔著秦王過去。回身示意端硯跟他走。
秦王迎著衝他飛奔過來的李夏,急忙迎前幾步,下意識的張開胳膊,“你跑什麼,小心別摔著。”
“我都多大了還摔著!”李夏多跑了兩步,越過秦王,站到薔薇架下,仰頭看著開的密密匝匝,熱烈非常的薔薇花,“你府上這薔薇開的真好,二門裡那一架薔薇鋪開蓋地,這裡也這樣好。”
“宮裡也種了不少薔薇,也開的極好,薔薇這東西,有土就長,見風就開,就沒有不好的。”秦王也仰頭看著薔薇,她不說,他都沒注意到這架薔薇竟然開的這樣好。
“你很喜歡薔薇?”李夏看的脖子有點兒酸了,垂下了頭。
“嗯。”秦王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他沒留意過園子裡的花花草草,不過好象她很喜歡薔薇花。
“你在這裡等我?”李夏看著秦王問道。
秦王彷彿有幾分猶豫,“算是吧,正好路過,想著你快到了,對了,你說你有急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