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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晃晃悠悠,未及到家,風眠抵不住睏意來襲,窩在裴玄度懷中睡著了。
持盈拿了小薄毯給風眠蓋上,兩人一路無話。
風眠睡得太香,太沉,任持盈怎麼叫都不醒,裴玄度說:“算了,讓她睡吧。”
偌大餐桌上只得他們兩個人。
也是各用各的,期間,誰也不曾開口說話。
知道這是他們的餐桌禮儀,下人們也都見怪不怪了,小心伺候在側。
持盈回到寢居的時候,扇雉帶著墨回來了。
“你怎麼把它帶回來了?”
“小郡主醒了見不到墨,會鬧。”公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說明情況,他就讓墨跟她回來了。
“你還沒吃飯吧,我讓廚房給你留了飯菜。”
“我吃過了。”氣都氣飽了。
“那就早先洗洗歇了。”
“郡主也早先安歇。”
“嗯。”
扇雉退了出去。
持盈盤膝打坐,聽到悉悉率率的腳步聲進來了,持盈聽聲辨形,那不是扇雉,是他,裴玄度。
持盈沒理會他,但她知道,他就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他們之間沒有恩愛,沒有甜言蜜語,更甚沒有爭吵,外人眼裡難得的相敬如賓,內裡,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們楚河漢界從來劃分有致。
“其實,你只要睜開眼睛看看,我從來都在原地,我一直在等你。”五年了,她即便是塊堅冰,也該捂化了。
“你打算跟風眠怎麼說?”
“說我不是她親爹,封棲才是?”
“我知道你聽得見。”
“娘子,求求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持盈始終穩坐如泰山,未有任何表示。
裴玄度跨前一步,伸手撫上持盈臉腮,二指托起她下巴,伏地頭,剛要親上去,持盈眼睛睜開了。
“你也毋需藏著掖著,薛硯濃你盡可大大方方抬回家,我絕無二話。”冷淡如水的眸不興一絲波瀾。
持盈曾經在尚書府生活了五年,薛硯濃對裴玄度什麼心思,她清楚的很,至於裴玄度對薛硯濃是真喜歡,抑或故意做戲給她看,似乎都沒必要。
持盈亦知道,裴玄度現在迫切需要一個女人來祛火,但這個女人不是她。
“如果我說,我要扇雉呢?”
“扇雉不行。”持盈反對。
“既然扇雉不行,那就只有你了。”
“非要這個時候撕破臉皮?”持盈蹙了眉頭。
裴玄度給床上一倒,今晚他還就不走了,他偏要睡這裡,看她能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