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也不會說很多話,但這種極度的交流困難太可怕了,除了煩躁還非常消磨人的勇氣。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來錯了。
或者過一陣子,等她心情好一點?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她是不是心情糟糕,但也不怎麼能看得出來。
奧黛麗點了根煙,“什麼時候去拍下一部片?”
“去悉尼之前都沒有工作了。”過了新年要去悉尼開拍《the atrix》的第二部。
她笑了笑,“我記得你前段時間接了很多片,配角也接了。”
“所以太累了,想多休息一陣子。”有點矯情的說:“拍atrix會很累,又要提前開始訓練。”
“到那個時候我應該就好了。彼得要我12月過去拍幾個鏡頭,然後1月再過去拍一點。”
“你回美國過聖誕節嗎?”
“不回。我可能會去東京待半個月,然後再去紐西蘭。”
“你會去悉尼看我嗎?”
“你怎麼不說來紐西蘭看我。”她瞥了他一眼。
基努輕嘆了一聲,“你要是去哪兒都願意帶著我,我就會很快樂了。”
奧黛麗愣了一下,“你又不是我的附屬物,你不用委屈自己。我不要你遷就我,那樣你以後不會開心的。”
“這個問題我想過了。你瞧,我現在也算是個有錢人——這要謝謝你肯出錢拍atrix——作為演員我已經有了一些可以稱為代表作的電影,我對奧斯卡之類也沒有什麼執念。我喜歡拍電影,是因為人總要有點事情做,這就是份工作,即使明天就不做了也沒有什麼遺憾。而錯過你,才是遺憾。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可能再錯過一次。”
她有些驚異,“我還沒有把你氣跑嗎?”
基努忍不住笑,“沒有。我是有點生氣,但那不是因為你。你也知道,我有過很多女伴,”略微有點不太自在,“但在你之前,我還沒有真正的戀愛過。很奇怪是吧?我覺得那些女孩都太膚淺,或者嗓音不好聽,或者太虛偽。我很容易對她們失去興趣。別笑,”真苦惱,怎麼一點也不嚴肅啊這小家夥。“讓我說完。其實你一點也不好,你喜怒無常、狡猾、隨心所欲、自私自我,可是這樣的你對我有無比的吸引力。我想我可能就是被你迷住了吧。”
“我以為你會喜歡那種嬌滴滴的依賴性強的女人。”
“那種女人需要的是管家,不是男朋友。”
“那就是說,你喜歡那種獨立自主不會麻煩男人什麼都能自己解決的女人。那種女人也不需要男朋友,因為都可以自己解決了。”勾起嘴角,很邪氣的一笑,“包括性需要也可以自己解決了。你知道那種‘按摩工具’吧?理工科的女生能夠自己動手,裝個馬達,一分鐘若幹轉,持久耐磨不疲軟,遠超什麼男人。”
臥槽!基努被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而且為什麼話題會突然拐到超級奇怪的方向去了!
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了!
好在她很快換了話題,“你還會來看我嗎?”
“會。”
“別來太多次,我要在家工作,沒時間應酬你。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想上哪玩就去哪兒玩,不用多考慮我。我還有好幾個月才能走路,能走之前我什麼地方都懶得去。”
基努本想說帶她出去玩來著,聽她這麼一說,只好打消念頭。
“還有,如果你說出‘ove’這個字,我就不會再見你了。”
辛西婭正在跟傑昆·菲尼克斯約會,而卡西·阿弗萊克在跟傑昆的小妹妹薩莫約會。卡西和辛西婭的短暫戀愛史知道的人很少,傑昆之前不知道,後來聽妹妹說了,也沒什麼,不是什麼稀罕事。
辛西婭定期過來看奧黛麗,偶爾會遇到基努,基努又早跟傑昆是好友,4個人偶爾會在一起吃晚餐。這個氛圍真的是頗奇怪,並不像傳統家庭那樣繁瑣又充滿各種各樣的矛盾,幾個人都不愛多說話,既不說工作也不說閑話;奧黛麗姐妹說話也不多,姐妹倆都認為對方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說廢話;就有一天奧黛麗問辛西婭錢夠用嗎,辛西婭說在義大利待了一年差不多花完了,奧黛麗便說再給她轉200萬。
奧黛麗壓根沒問她一年花了300萬都花在什麼地方了。
進入8月份,她重新開始練習射箭。
她訂做了腿部支撐支架,固定在箭道前面的地板上,然後把左腿放進去,在膝蓋處固定住,左腳沒有實際著地,全靠右腿支援體重。每天上午訓練兩個小時,非常疲勞,後來只好改成隔一天去訓練一次。
愛德華去過幾次射箭俱樂部。
奧黛麗對他的態度和緩了很多,不再是冷冰冰的小怪物了。但也沒有很好,像普通認識的人一樣,不冷不淡,不討厭,但也不喜歡。
這麼虐心,但還是想來看她。他知道她不讓基努送她來俱樂部,都是保鏢科特送她過來。科特對他的身份更新為“奧黛麗的分居丈夫”,這對他還是很有好處的。
他還愛著她,但不能再對她說“愛”了。
辛西婭在洛杉磯待到8月底,然後返回羅德島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