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不願意取締中醫沒關系,他們將作為推手,讓市場把中醫扔進歷史的垃圾堆裡。
哐地一聲巨響,車子在轉彎時不慎撞上路邊的護欄,兩人的頭都被磕破了,血流如注。
傳檔案的年輕男人名叫左小虎,在血液模糊了的視線裡,他看到傳輸完成的字樣,不由心頭一喜,立刻點下了傳送,並關閉了瀏覽器。
他們的瀏覽器是無痕模式,只要使用後關閉,別人就不知道他們之前開啟了什麼網頁。
做完這些,他才放心地昏迷過去。
昏昏沉沉中,彷彿被人拖下了車。
不知過了多久,被兜頭一盆冷水潑醒,人已經在一間廢棄的倉庫中了。
水裡彷彿加了鹽,浸潤得傷口如刀割一般疼痛,他的頭腦也瞬間清醒過來。
一個戴著墨鏡,脖子上是手指粗細金項鏈的光頭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他們那臺已經被撞壞了一角,卻還堅強地沒黑屏關機的筆記本。
“你們兩個臭小子,真是活膩了!竟然敢到任老闆的藥廠偷拍!”光頭狠狠地在他身上踢了一腳。
“快說,這些資料,你們是不是備份了?還是發給了其他什麼人?”
“沒有,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左小虎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吃力地道。
“沒有?”光頭惡狠狠地盯著他,突然又飛起一腳踢在他肚子上,“你t騙鬼呢!sd卡就插在電腦上,你們還開啟過瀏覽器,還說沒備份!”
“真的……沒有,你們追得那麼急,我們怎麼可能來得及備份!”左小虎堅持沒改口。
他不能讓單先生那樣勇敢而值得敬佩的鬥士,暴露在危險中。
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扛下來。
但顯然對方並沒有相信他的話。
“不說是吧,好,我看你能扛得住多久!”
左小虎已經做好了要被毒打的準備,卻沒想到光頭只是拍了拍手。
片刻後,外頭被帶進來一個枯瘦如柴的男人,左小虎第一眼就看到,男人臉上和短袖短褲露出的四肢上那十分顯眼的,密密麻麻的紅色丘疹,不少地方潰爛了,流著讓人惡心的膿液。
又有人拿進來一支注射器,紮進男人手腕,抽了半管血。
光頭戴著手套,接過注射器靠近了左小虎。
“他呢,是得了艾滋病的,你說你要是注射了他的血會怎麼樣?”光頭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居高臨下地道。
左小虎看著那滿身丘疹的男人,不由打了個寒戰。
他是學醫的,自然知道艾滋病的傳染途徑,血液傳染是百分之百的,幾乎不可能倖免。
但對於這次行動的危險性,他早就有所預料。
一個中醫的庸醫,因為假藥,延誤了他父親的病情,讓父親從一個感冒造成的肺炎轉變成真菌性肺炎,從而導致了死亡。母親因為父親的死精神失常,過馬路時被直行的大貨車撞死。
他好好的一個家庭,因為該死的中醫家破人亡,叫他怎麼能不恨。
能鏟除中醫,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所以,他絕對不會將這樣的危險,帶給那位一心為民,勇敢站出來反對中醫的單先生。
光頭見他一臉決絕的神情,臉上露出惡毒的笑:
“既然不肯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就猛地把注射器紮進了左小虎的胳膊,將半管血全部推了進去。
左小虎悶哼一聲,看到已經空了的注射器,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聽說艾滋病阻斷藥在七十二小時內有效,你還有反悔的機會。”光頭男在他耳邊蠱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