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對持的雙方,誰都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仙逸翩翩的地境巔峰牧道者,手法乾淨利落,出手竟是如此狠毒。
“你們也想這樣?”道牧笑眯半眼,環視周遭持劍向他的,織女星來的弟子。其中有好幾個已是天境的劍修,都被道牧的氣勢,嚇得後退幾步。
“死!”山麓劈來一道半月形劍氣,順著新開闢的山路馳來,十丈之巨。
眼看就要將自己一劈為二,道牧不慌不忙,右手揮出一道旋風,迎面而上。旋風強霸的撕扯力將半月形劍氣的軌跡,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喝!”林凜縱身一躍,躲過半月形劍氣。只見他的斷手,竟然長出新的。雙手握持一把等高的巨尺劍,舉重若輕,穩穩落在道牧一丈外。
“織女星上的林家,底蘊恁地這麼厚?”道牧兩眼放光,掃視林凜全身上下,在十指和腰帶,多駐留幾眼。
“羨慕嗎?”林凜怒極反笑,舉起巨尺劍,大步跨來,“那你就祈禱,下輩子投胎到林家吧!”尖聲怒嘯震八方,天境修為極盡昇華,劍氣如潮絞六面,徹底封死道牧生路。
“投胎變成你這樣?那還不如永世不得投胎。”話才落,一道靚影擋在道牧面前,身後揹負的華麗巨劍,也很搶眼。
唰唰聲中,林凜滾出的新路,一個青年緩緩走上,一手拿著擦劍布,一手拿著一把古樸細劍。
“穆山!”
“穆婉晴!”
韓菲雪聲色大喜,忍不住叫出聲,牽牛星的弟子亦是一陣歡呼。反觀對面織女星下凡的弟子,如喪考妣。
穆婉晴姐弟跟韓菲雪寒暄幾句之後,毫無掩飾的打量道牧。
穆山抖了抖擦劍布,屈指彈劍,劍吟如歌。劍身扭動如蛇,流光溢彩,露出滿意的笑容,“表弟無論到哪兒,還是這麼牛氣洪洪,我大老遠就聞到了。”
“劍機閣諸老都想見你一面,算是替我姑姑長臉。”穆婉晴微微轉頭,餘光看著道牧,不冷不熱。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此紅眼青年牧道者,就是劍機閣傳說已久的人物。
盛名之下,豈是浪得虛名?
難怪道牧一出場,就讓他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儘管他們覺得道牧很陌生,可又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道牧。
“恁地你們還想保庇他不成?”林凜面如冰山,色沉似海。砰,巨尺劍狠狠砸落地面,整個藥谷地動山。“道牧自己承認殺了小憶,且還惡人先逞兇,斬我手臂!”
“表弟,伊小憶是你殺的?”穆山啞然,愣神一下,又問道,“你和伊小憶此前毫無交集,所以殺人動機是甚?”
穆山打心眼,就不相信是道牧殺的,二人無冤無仇,毫無邏輯可言。只能說這是道牧的緩兵之計,讓道牧把話說開,就是了。
“我算是幫兇吧……”道牧轉過身,瞬息來到伊小憶的屍體旁。眼睛神光璀璨,來回掃視伊小憶幾遍,長嘆一句“果不其然”,而後娓娓道來。
原來,伊小憶早就懷孕,而她的孩子被邪術練成邪嬰。伊小憶雖很愛這個孩子,但她不忍孩子未出生,就已入邪魔外道。
一次次要狠下心,將肚子裡的孩子殺死,每每到最關鍵的時候,伊小憶都忍不住下手,她又豈是無情之人,何況這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也正是伊小憶太重感情,以至於她深深迷戀林凜,無法自拔泥潭。
所以伊小憶一次次來向自己最敬愛的師姐求助。伊小憶不僅想要救林凜,且想要自我救贖。可是伊小憶每次想要將懷孕的事情道出,最後都給嚥下去,寧願自食其果。
這天,伊小憶又與林凜因孩子的問題,意見不合,大吵一架。伊小憶怒火攻心,絕望噬魂,導致邪嬰胎氣不穩。
伊小憶擔心孩子,於是急匆匆回藥谷,向韓菲雪求助。可在伊小憶身體虛弱的情況下,她就會神識不輕,甚至嚴重錯亂。語言表達跟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
所以伊小憶,就如同往常以往,每次想要向韓菲雪坦白的時候,最後都變成胡言亂語,或者不斷重複自己厭惡或者驚恐的話。
哪怕到最後,她母性氾濫不斷的向自己的姐妹,說道“救救林凜,救救林凜,求求你們了。”不斷重複類似的話語,且雙手不斷揉搓肚子。
但是障眼法太強,韓菲雪也看不到伊小憶體內真是情況。大家也全都會錯意,以為伊小憶被陰氣反噬,下半身太冷才會如此揉搓肚子。
誰能想得到,伊小憶肚子裡的孩子,名叫林菻,與林凜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