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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藍光大盛,就像數千隻煙花同時爆炸一樣,我被晃得眼花繚亂,接著一股強大的沖擊波迎面撲來,我與雷雨揚一同摔倒。
我猜想,廣島被原子彈襲擊的時候,倖存者們大概也有類似經歷。
經受了這沉重的一擊,我並沒有失去意識,雖然渾身都很疼,心裡卻非常清晰地明白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我迅速爬起來,抄起板凳,沖向院子裡搖搖晃晃卻還沒倒下的未央生。
雷雨揚手執擀麵杖,與我並肩撲向這惡魔,呂師師握著水果刀跟在我們身後。
十多米的距離此時顯得異常漫長,我恨不得立即飛到這惡魔身前,狠狠地、痛快地,扁他。
院子另一邊的角落裡,四姨嘴角流血,倒在地上,孟依依滿臉惶恐的蹲在她身邊,抱著她的頭。
“啊——!”眼看距離這惡魔越來越近,我們不約而同地開始大聲吶喊。
我手裡的板凳和雷雨揚的擀麵杖同時擊往目標的身上,我砸向他的面部,雷雨揚直取他的脖子。
我幾乎有點懷疑這事是不是真的,板凳竟然實實在在地落到了未央生的臉上,跟記憶中打到人身體上的感覺完全一致,我甚至看到幾只牙隨著這一擊離開了他的嘴。
一直以來在我的意識和思維當中,他彷彿一個沒有任何弱點的魔鬼,沒有缺陷,無法擊敗,強大到不可思議,找不到任何的機會可以傷害他。
現在,他居然被我打得頭破血流,毫無還手之力。
來不及做任何的思索,板凳舉起,然後落下,再次舉起,又落下......。
心裡堆積已久的仇恨和怒火透過這樣直接有效的攻擊得到了痛快的渲瀉,唯一的遺憾只是,手裡的家夥不怎麼好使,如果有一根鐵管或者長刀就更好。
板凳碎掉,我用剩餘的一條木腿繼續痛打他,雷雨揚手裡粗笨的擀麵杖斷成了兩截,他接著用有尖口的一端猛插未央生的腹部,木刺上立即粘滿了紅色的血。
我的衣服和手上幾乎全是血,恍惚中,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家夥的血居然也是紅的,似乎應該是黑的才對。
未央生倒下,整個腦袋被打得成了一隻爛肉球,紅白相間,一片模糊,已經無法分清哪是臉哪是後腦勺。
我停住了手,覺得已經差不多,應該進行下一步——徹底消滅他的靈魂了。
四姨在孟依依的攙扶下站起來,慢慢走近。
雷雨揚喘著粗氣,一隻手扶著我的肩膀,一下又一下使勁踢未央生的背部,徹底忘了自己的腳曾經受過傷。
“哥們,休息一下,我認為已經差不多了。”我大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