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在迪安的心中燃起,他大聲控訴烏姆裡奇:“愚蠢的老女人,是魔杖選擇了巫師。我們生來就是巫師,我們要使用與生俱來的魔力與你們這種人抗爭!如果要搞種族滅絕的話,去問問希特勒的看法吧,別說這些廢話了。判我死刑吧!我根本不怕你!兩年前你灰溜溜地被趕出霍格沃茨的樣子,我還記得呢,你只是找到新主子了……小人!無恥小人!”
這種勇氣在鐵幕降臨之後,是尤其珍貴的。幾個從霍格沃茨趕出來的麻種巫師不再垂頭喪氣,他們都用著了火的眼睛瞪著烏姆裡奇。
她雖高高在上,但是宣判的語氣已有些顫抖:“好哇,好哇,我成全你。迪安·託馬斯——死刑!其他人,終身監禁。”
幾只攝魂怪把他們分開了。得到死刑的迪安·託馬斯有種成為“英雄”的感覺。哈利·波特每天都在過這樣的日子嗎?他的心裡居然有些飄飄然。作為一名死刑犯,他需要被押送至臨時看守的房間裡,但由於他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只有兩個攝魂怪在走廊上與他同行。
變故來得很突然。珀西·韋斯萊和阿尼亞·麥克拉根同時現身,他們各自發射了一個守護神咒。一隻鼴鼠和一隻刺蝟,它們沿著牆壁奔跑,把兩只沒有思維的怪物撞進了電梯井。
“——我很抱歉會在這裡看到你,迪安。”珀西的眼睛有點紅。他總覺得戰爭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沒有那麼真實,直到他親眼目睹格蘭芬多學院的同學被無緣無故地判處死刑。
他不敢想,羅恩、哈利和赫敏在外面過著什麼東奔西跑的日子,死亡的危險會不會與他們常伴。
他現在特別後悔,對於整個家庭,他投入了太少的關注,他甚至曾覺得鄧布利多的言論是危言聳聽。但是好在,他的良師益友阿尼亞·麥克拉根總是鼓勵他,“浪子回頭金不換。”
在電梯間裡,他再也不會裝作沒看見自己的爸爸了,畢竟他像其他人一樣,都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
哈利並不知道“聲東擊西”背後的殘酷真相。他的腦子裡面只有一句話:“放手去幹。”
妖精拉環並沒有加入他們的隊伍裡,因為小天狼星和愛瑪一致認可,妖精是狡猾的、善變的以及不可信任的。拉環知曉了波斯科諾海灘的事實,不可能放他出去。為了保護所有人,他們必須靠自己。
“——其實拉環挺可憐的,他只是不湊巧幫貝拉特裡克斯辦理了業務。”
赫敏對拉環充滿了同情。她把拉環看作是和家養小精靈差不多的生物,但事實上,妖精過得可比克利切他們滋潤多了。他們會用寶石和西裝打扮自己,還會用計謀賺取無窮的財富。就算貝拉特裡克斯沒有把拉環關起來,他自己也會跑。因為這種擁有獨立意識的生物覺得,古靈閣是他們以戰爭為代價換取的“勝利品”。給巫師當奴隸是一種恥辱,無論對方是不是食死徒。
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古靈閣的機關與密道都被拉環交代清楚了,包括“防賊瀑布”、能用叮當片控制的火龍、被施了“複制咒”和“厲火咒”的金庫。
赫敏喝下了複方湯劑,羅恩被打扮成芬裡爾的模樣他起初想偽裝成安東寧·多洛霍夫,但是哈利悄悄告訴他,多洛霍夫已經被格林德沃的厲火燒死啦)。
哈利穿著隱形衣,以備不時之需。他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妖精太難搞了,尤其是大堂經理,他總是有那麼多問題,“你的魔杖不是被偷走了,萊斯特蘭奇夫人?”、“您有最新規定的身份證明嗎?”、“您不是說最近不會再來光顧了?”
哈利果斷使用“奪魂咒”控制了他。不僅是因為他多疑,也是因為小天狼星說過,大堂經理是業務最熟練、也是最懂機關的員工。
防賊瀑布將複方湯劑的魔力都洗刷幹淨了,叮當片也可以使火龍畏懼。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躲過金庫裡的東西,魂器——赫奇帕奇的金盃,與哈利在第一時間建立了聯系。
“——不能用毒液,哈利,這裡的東西都能複制。我們不能自取滅亡。”
赫敏從行囊裡掏出格蘭芬多寶劍,它發出一聲錚鳴,好像迫不及待地要砍向那件沾滿了血腥與罪惡的物品。
哈利接過寶劍,羅恩與赫敏在他身後施展變形術,方便他踩著什麼東西來到金盃面前。它被放置在鋪滿了金幣與珠寶的最高層,正閃著奇異的金光。
“——去死吧。”哈利用蛇佬腔輕輕地說道。
有黑霧爭相從裡面冒了出來,可是哈利毫無畏懼。他猛地劈砍,將金盃砍出一道深刻的裂紋,裡面發出的求饒聲立刻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金庫瘋狂的報複。
失去了金盃的控制,滾燙的金加隆鋪天蓋地地朝他們湧來。幾個人慌忙關上了門,但是在重壓的作用下,門竟然塌毀了。
看到下面躺著一條可憐的烏克蘭鐵皮,哈利心中頓時有了想法:“赫敏,羅恩,跳吧,順便救出那條龍。它帶我們去哪,我們就先去哪。”
三、二、一,跳!
越過防賊瀑布,赫敏施展了一個“減震止速”,三個人穩穩地落到鐵皮龍的脊背上。“——力勁松洩!”哈利解放了這條龍。
它不再畏懼於叮當片,也絲毫不怕鋪天蓋地用來的金加隆,用尾巴狠狠一掃,帶領三個格蘭芬多沖出了塔樓。
“——嗷嗚。”鐵皮龍發出了怒吼,像是在宣誓自由。赫敏想到,全倫敦,或許只有紐特·斯卡曼德會支援他們的行為。希望歷史不要藉此批判他們的行為。
這麼大動靜應該能達到愛瑪預想的效果吧。
獵獵的晚風吹亂了哈利的頭發。從馬爾福莊園逃出來以後,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由”。他信賴夜空的隱蔽,終於脫下了隱形衣,在風中快樂地嚎叫、無拘無束地感受飛翔。
越過山脊與叢林,沒有食死徒,沒有責任與使命。此刻,他是個“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