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怕嚇到旁邊正在偷偷看她的柳淩珍,他這些話也只是在心裡面想了想。
柳淩珍以為是宣衡的激將法沒有用,她拿出碧海龍靈環,果不其然,這碧海龍靈環發出瑩瑩一陣綠光,無比耀眼,事關沈識黛,柳淩珍揪著狐貍耳朵問道,“你都知道些沈識黛的什麼訊息,說出來。”
狐貍乖乖地被她拽著耳朵,也不掙紮,柳淩珍加重力氣,依舊沒有反應,她奇怪地打算轉頭去問宣衡,就意外瞟見幾條搖得快要飛起來的尾巴直挺挺翹在這狐貍身後。
柳淩珍黑線,她拍拍狐貍的尖嘴,學著宣衡說話,“塗山大人?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關於沈識黛的訊息,都告訴我們。”
突地,一陣嘶啞的男聲在房內響起來。
這男聲如此說道,“姚丹書房南面書架,背後的密室,有你們想知道的一切。”
柳淩珍挑挑眉,隨手將狐貍放下,她轉頭和宣衡商議此事,狐貍才剛剛接觸柳淩珍這麼一會兒,他與柳淩珍分離太久了,他也找了柳淩珍好久,塗山澄心裡面捨不得柳淩珍的觸碰離開。
“今明兩天,應該就是在這兩天之內,這個境就會坍塌。”
柳淩珍正神色認真地和宣衡說著自己內心的猜想,自然垂落的手忽然感受到一股毛絨絨的觸感,柳淩珍一低頭,那隻紅狐貍像小狗一樣,努力地伸臉來蹭她的手。
這樣的畫面,她好像也在哪裡看過。
柳淩珍覺得這場景萬分熟悉,腦內閃過一個畫面,農家小院內,沈識黛正在院子裡面為柳淩珍表演舞劍,柳淩珍坐在石桌旁邊,撐手看得認真,而那桌子上面,也趴著這麼一隻狐貍。
她又一眨眼,畫面很快消失了,這狐貍她好像認識,柳淩珍驚疑不定地揉揉手底下的狐貍頭,狐貍被揉得哼唧唧直叫。
她轉頭去問宣衡,“我們帶著這只狐貍一起走吧?道長。”
宣衡皮笑肉不笑,“好”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裡面擠出來的。
等著柳淩珍又轉過去,笑意完全從他臉上消失了,宣衡一臉陰暗地盯著那隻狐貍。
兩人一狐趁著天色大亮趕緊朝著姚丹書房走去了。
依舊是隱形狀態。
一行人趕路走得很快,一路上碰見的下人又在匆匆跑著了,有幾個跑著慢點的墜在後面笑著嘮嗑,她們手上抬著好幾個胖鼓鼓的荷包。
柳淩珍聽到一兩個帶著姚雙的字眼,讓宣衡解除她的隱形狀態,裝作偶遇,上去詢問其中一個小姑娘。
這才知道,今天是大公子姚雙高中狀元,衣錦還鄉的日子。
有道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這也更加印證了柳淩珍內心的猜測,這個境的時間,看來是過一天,就會往前倒退一天,而這每一天,又都是姚府之中,那些關鍵人物人生中重要的一天,例如姚雙之死,姚丹之死,姚丹成婚……以及現在的姚雙金榜題名……時間似乎越來越往前了,可這些人其實早就死了。
柳淩珍內心有好多疑問需要去證實,她要去看看,宣衡和狐貍都默不作聲地跟著她,他們對柳淩珍的決定向來沒有異議。
姚雙,字子真,姚子真其人,用四個字來概括——驚豔才絕。
皇榜高中那一日,大概是姚雙這輩子活得最痛快的一刻了。
也僅僅只有這一刻。
幼時親身母親早早離去,幼弟不知為何,漸漸長出異心,才年逾十二,便試圖透過將他丟在後山禁地裡,以此來殺死他。
幸而母親早有預料,做了許多準備,再後來,他扶持著二孃慢慢長大,他們青梅竹馬。
僅僅因為祖上傳下來的一個傳說就被胞弟追殺至此,姚雙要是去和四方鎮上面的人說,他們大概也不會理解,畢竟他們最希望的就是借姚府的運來保自己一世福澤,哪管他人死活?世俗便是如此。
姚雙無數次希望,自己沒有生在這大富大貴之家,他寧願和二孃去當一對平凡夫婦,無須提著人頭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