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無需自責,快起來吧。”
雖是這麼說,但翠珠的心裡,始終是過意不去。
“可是姑娘,方才那群人他們也沒說提到那些貨物的去向,如今我們應該怎麼做才好?”
“不急,既然我們人都已經到了這地,先安頓下來,容我想想。”
他們效率已經很高了,才來第一天便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至於後面如何出手,阮眠還真得好好想想。
她先去一家客棧開了房間,然後去周圍打聽打聽關於秦福的一些事情。
等到三人彙合的時候,卻遲遲沒有見雲修回來。
他們不知道,雲修已經在秦府後院了。
夜暮時分,他站在原先和秦福交易的兩位公子面前,面色平靜地質問他們。
“你們私下要和秦福交易什麼?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青袍男子與他大哥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忍不住地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這不是我們那流落在外的小弟麼,曾經你可是當著父王的面,說了不想回去,父王都尊重了你的選擇放你自由,如今你怎的還管起我們來了?”
雲修捏緊雙手,只道:“我本無心你們的事,但秦福此人不是善茬,你們若交易,就不怕被坑害嗎?”
“我這次過來,也是因為秦福搶了我們的東西,想害死我……我恩人。”
青袍男子鼻腔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
“我們的事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不過一直不言語的大公子,卻緩緩抬起眼眸,看向雲修。
“修兒,我們許久未見,你今日來見我們只是為了說這些?”
“還有你口中的恩人,又是誰?”
青袍男子只道:“大哥你和他說這麼多做什麼?可是他自己要離開我們圖南家,都和我們斷親的人了,說這些有何用?”
這二公子滿臉都是對雲修的嗤之以鼻,高昂的下巴盡是不屑。
“我奉勸你,少來管我們的事,不然自作孽的後果你可擔不起。”
“二哥!”雲修下意識開口,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青袍男子便發出一陣輕蔑的冷哼來。
“就憑你還想喚我們哥哥?斷親之話可是你親口說的!!你這般人,如何配得起我們家族的名譽?”
“當初你年幼,一家子為你擔憂,因你被賊人擄走流落他鄉,家人整日以淚洗面。結果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卻要選擇回到那個窮酸的地方!連我們遼列的王室都看不上。
你這種人,如何上得了臺面?如何有資格到我們面前說這些話?”
聽到他口口聲聲的斥責,雲修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手,此時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當時家人的確找到了他,他也跟著謝淮安來到武恆。
但在外流浪的幾年,為奴被折磨,又被丟進鬥獸場裡差點死在虎口之下。
他如今有命活著,那都是得虧眠眠姐和謝大人的憐憫!
在他們身邊,雲修過得很好,也很開心,身邊有一堆志同道合的人,沒有任何勾心鬥角,也各自有理想,有追求,大家都團結一心,眾志成城。
這樣怎能不算好的生活?
的確,他若當時答應了家人,回到遼列王室,恢複他皇子的身份。
可那又如何?面對一群陌生的家人,陌生的階級,他並不開心!
而且規矩繁多,他早就“野生”慣了,過不了那金玉滿堂的日子。
所以他才與他們說好,離開此地,回到大人和眠眠姐的身邊,寧可做一個平凡的人。
可這次,卻讓他無意間看到這一幕,因為知道秦福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才特意找到他們詢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