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和雲修他們相視一眼,三人心照不宣,都知道這背後指不定有什麼交易。
於是他們都先按兵不動,只等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人被帶進去後,直接被摁跪在地上。
其中那穿著青袍的年輕男子脾氣火爆,一瞧見他,二話不說地拎起麻袋,一腳狠狠踹上去。
那人瞬間吐血一片,很是瘮人。
他被折磨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恨恨地瞪向青袍男子。
男子勾唇一笑,雙手環胸道:“果然是你這奸賊,我說過,爺不會放過你,哪怕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到,哪怕你化成了屍骨,我也要丟給野狗去啃噬!”
秦福滿臉淡定地在一旁附和:“二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我一聽說你們從遼列特意趕到此地,就是為了此人而來,這不,我便順手做了個人情。”
“就是不知道這‘新芽茶’二位公子可還滿意?”
那叫二公子的人哼哧一聲,自是滿意:“秦大人誠意如此,我們當然是滿意的。”
身邊的大公子則穩重不少,表情淡然地倒了兩杯茶遞到秦福面前,抿了一口後輕言道:“所以大人是要和我們做這筆茶商的生意?”
秦福笑出聲,拍著胸脯開口:“當然,咱們這大生意,事關重大,能和你們兩人合作,那是我的福氣。今日在下邊在這正式相邀,只要咱們合作愉快,以後定少不了二位公子的好處。”
旁人聽著這些話雲裡霧裡,也不明白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談的根本也不是什麼茶商的生意。
那新芽茶都是一個被受刑折磨的人,這所謂的茶商生意,估摸著也是和一些不法勾當相關。
而且阮眠在關城做生意這麼久,能看出來這兩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商人。
他們穿著打扮,以及那鞋子上的鷹隼圖騰,都不是一般的遼列百姓所有。
按照秦福這人的後臺推算,沒準這茶商生意,可能是燕王與遼列高層的勾結罷了。
此前他就利用武恆總督勾結那邊關小鎮,引起武恆兵變。
叛黨本想借著兵變吞併邊境,可那次卻被阮眠他們攪和了。
正想著,阮眠的餘光掠過對面的雲修。
只見他緊緊鎖著眉頭,直勾勾地盯著那兩人若有所思。
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了。
阮眠微微皺眉,耐心地等待了一點時間。裡面的談話在說完這些重要的事後,便都是日常笑話了。
他們有說有笑,鶯歌燕舞,好不快活。
尤其是那劉戍,好像因此成為秦福所器重之人,還將他一一介紹給那兩位公子。
見到劉戍那一臉諂媚的樣子,翠珠只感覺一陣反胃和惡心。
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沒有言語可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她只覺得自己對不起姑娘,對不起金鎩村的人。
與劉戍相處這麼久,竟然掉到了他的甜蜜陷阱裡面,讓他借刀殺人,搶走了姑娘的貨物。
如果不是自己只顧著兒女情長,那姑娘也不至於被搶走貨物。
翠珠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隱忍著自己顫抖的身子。
直到裡面喝得差不多了,開始準備清場的時候,他們才跟隨著下人一一離開。
三人走出酒樓後,翠珠已經忍不住怒意,眼淚肆湧,當場跪在阮眠面前。
“姑娘,是我識人不清,是我信錯了人,才讓你損失慘重,才讓貨執行那麼多無辜的兄弟客死異鄉!”
“我有罪,姑娘請責罰我吧!”
翠珠狠狠磕頭,但阮眠連忙將她扶起來:“珠兒,你此前還不是答應過我麼,無論真相如何,你都要保持冷靜。”
“這個結果我也早就想過的,此事你又沒有錯。你看咱們這麼多人,都被他蒙騙過去,他還針對你下手,誰又能提前預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