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頓,收起笑容來:“你們還想進去見他?這恐怕有些難度了。人家秦大爺見不見你們都是一回事呢!”
阮眠淡然一笑,只道:“見不見我們那也是太爺的事,我們只要求能見到他就行。大哥若能幫這個忙,我能出雙倍的價格。”
“但大哥若實在為難的話,我想也就算了。”
阮眠收回銀子,想轉身離去,那人一見,連忙上前收回她的銀子笑嘻嘻地說道。
“姑娘既如此,我自然有法子。反正我只負責把你們送進去就好,其他的事可和我們沒有關系。”
“大哥放心,我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就去見一見秦太爺,萬一太爺不見我們,或者心情不好,也只會懲戒我們,和您沒關系。”
這事那人倒不擔心,反正拿錢走人,拍拍屁股的事。
於是那人尋了點關系,讓阮眠他們三個裝作酒樓新來的夥計去伺候那些貴人。
以防萬一,他們並沒有過於拋頭露面,而是隻站在包間門口,當個隨時能供人拆遷的小二而已。
而且阮眠親自上手,三人今天的裝扮,也不是那麼好認出來的。
一切就緒後,他們跟著幾個下人,去了後廚端上盤子往酒樓包間而去。
偌大的酒樓裡燭火通明,不少人都在舉杯歡聲笑語,酒樓的舞臺中央,還有一群舞姬翩翩起舞。
好一派奢靡之章,讓許久沒見過此章的翠珠雲修都震驚了一下。
送上了吃的喝的後,他們三人自覺地在一個夥計的眼神中跟到門口站崗。
薄薄的屏風背後,是幾個人舉杯共飲的畫面。
其中一個身型偏瘦,五官淩厲地中年男子,身穿華貴,氣質不凡,馬上讓他們猜到這就是秦福。
旁邊的人也恭恭敬敬地稱其為秦大人。
所以此人不言而喻,就是他們要找的秦福。
反觀其他的人,個個穿著不凡,估計都是秦福手下的一些達官顯貴。文昌此地不小,同樣的時間,武恆虞洲身陷水患之難,百姓連飯都吃不起,忍受災情的同時還要承受病痛的折磨。
一不小心就能喪命在此,然而距離那地方不遠的文昌,這群達官顯貴,卻在鶯歌燕舞,全然不顧百姓民生。
若劉戍的事情真像李肆說的那樣,那秦福還將手伸那麼長,處心積慮地把人安插在她身邊。
只能說,此人心機深沉,和文淵他們一樣,都是本書惡人鼠輩。
正想到這,又有人朝他們包間走了過來。
阮眠他們連忙低頭,一派恭敬之姿,和旁邊的小二無異。
然而當新來的人一靠近,他們都震驚了一下。
因為此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們想找的劉戍!!
此刻的劉戍早就不是他們在武恆所見的那樣,不似那般樸素,而是和裡面那群人一樣穿著華貴,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官的做派。
他高高抬著下巴,大搖大擺走入包間。
剛進去,酒桌上的一群人紛紛說起了恭維之話。
“劉郎君總算是來了,咱們的酒都等涼了,郎君快坐。”
“可不是麼,我還特意讓麗君等著郎君呢,知道劉郎君最鐘愛的花魁便是麗君,今日特意給郎君留著。”
面對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恭維之話,劉戍大笑出聲,客客氣氣道。
“諸位久等了。”
說完還和秦福行禮:“義父也久等了,事情已經按照義父所言辦妥了,那些貨物都運去了倉庫。”
秦福相當滿意地招呼他坐下:“做得不錯,不愧是我認下的幹兒子,來,這壇上等的百花釀,你先入口。”
劉戍趕緊伸手接過那杯酒,喝得目光微紅,一飲而盡。
而此時站在門口的翠珠,渾身已經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怎麼都沒想到,事實,真如李大哥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