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雲修能想到的事,阮眠他們也能想到。
只是他們不太能接受,平日那麼熱心,老實的劉戍,會是這樣的人。
翠珠更加無法接受,他們才剛剛成親,明明他離家之時還和自己說了那麼多的話,可現在,為何,為何會這樣?翠珠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倒湧,一時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淚眼朦朧地看向阮眠,張了張口:“姑娘,劉戍他,他看著也不像這種人。咱們是不是有誤會?我……”
“咳咳……”這話可把李肆氣得不輕。
“我都說了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他會是這種人!可是兄弟們都死了,我也受了重傷!”
“若不信,我大可帶你們去那地方看看!”
李肆著急的咳出一口血,翠珠連忙上前:“李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此事來的那麼突然,來龍去脈我們至少要搞清楚。”
“不過……倘若劉戍真是你說的那種十惡不赦的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翠珠從未覺得這般慍怒,指甲都嵌入掌心肉之中,下唇也被她死死咬出了血印。
阮眠挪開目光,知道自己此刻必須要去文昌那看看情況。
若真是劉戍所為,那肯定不是他心血來潮,一定是蓄謀已久。
而且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苦心臥底他們村子這麼久,甚至與翠珠成了親。
想必不僅僅是為了那幾個錢財而來。
想起那批貨運裡的火槍,阮眠不禁想,難道是他看中了這批火槍貨物?
加上在文昌境內出的事,這背後十有八九是與秦福有關了。
阮眠越想越覺得有條線隱隱把自己牽著。思及此,她讓雲修先把李肆送回屋舍救治,她前往馬棚打算盡快去文昌打探下情況。
見她如此,翠珠立刻上前,緊抓她的手央求道:“姑娘!我和你一塊去好不好?”
阮眠看她微微顫抖的目光,心裡很清楚她此時所想。
本來想帶著雲修一個人去就好了,可拗不過翠珠的再三懇求,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可她還是多說了一句:“珠兒,讓我帶你去沒問題,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不管真相如何,你都要保持冷靜。”
“哪怕事情真如李肆所言,你也不能擾亂自己的心智,失去理智,可以嗎?”
翠珠狠狠點頭:“姑娘放心,我一定會讓自己沉著冷靜。”
“劉戍是我丈夫,我們是正經拜堂成親過的。所以我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若不是李大哥所言,我也會盡可能地救回我夫君,為他沉冤昭雪。可……可如果真如李大哥所言,劉戍並非良人,是我們信錯了人,我也會把他……”
“好了,事情真相如何,過去探查便知道。”
去了文昌城後,只要沿著秦福這條線查下去,興趣那批火藥就有跡可循了。
下定決心後,阮眠帶著翠珠和雲修兩人一起前往文昌。
人太多了,也不好行動。
剛好三人一人一匹馬,快馬加鞭了兩日,趕在天黑之前到了文昌城。
官道上李肆所指向的地方被人特意清理過,即便如此,阮眠他們仔細一看,還是能從周遭的草木土地上察覺出那會激烈的戰況。
想起李肆說的死了幾個兄弟,阮眠趁著翠珠和雲修不注意,她摸上玉鐲,喚出鳥獸去尋找附近屍體的痕跡。
不到一會的時間,就有反饋了。
她按照頭頂鳥獸示意的方向,帶雲修他們去了官道旁邊的林間。
在半人高的草叢裡,赫然發現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但他們此時都已經斷了氣,就被拋棄在荒郊野嶺,看得他們心裡很不是滋味。
“阿修,晚些時候我們進了城,買點草蓆,還有好酒好菜,再僱幾個人把這幾位兄弟入土為安。”
看到他們客死他鄉,阮眠的心裡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