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知你想念那個叫琴兒的姑娘,可這位姑娘也不是你要找的琴兒啊。你還不認錯!”
被突然教訓的章行止一臉茫然,最後還是接受了來自葉氏的眼神示意。
章行止才配合她,哀嚎出聲。外人瞧著她打得有多重似的。
其實也就小施以拳,撓撓癢罷了。
這時阮老爺走來,不知發生了何事。不等阮眠開口,葉氏便已經哭哭啼啼地控訴起來。
“五郎!!我自問對我兒的管教不夠,讓眠眠他們誤會,但我好歹也是眠眠的長輩,她怎能出手傷人呢?”
葉氏突然成了一個嚶嚶啼哭的小娘子,這倒是讓一旁的人都大開眼界。
尤其是雲修,當機立斷開口:“什麼誤會?!分明是你兒子故意調戲媋惜姐姐,而且是你們先動手,我們才……”
“你……”不等雲修說完,葉氏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聲音帶著顫慄,似乎被委屈道不行。
“休得胡言亂語,這一切只是誤會罷了。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被小輩們動手。五郎,你瞧瞧我和我兒的這張臉。”
葉氏抬起頭來,和阮老爺展示自己被扇紅的臉頰。
還不忘打感情牌:“要說有怨,也是我們對你們有怨才是,當初若不是因為你們阮家牽連,我們一家子又何須成為現在這樣?”
“五郎,你我相識於微末,更何況若不是……若不是某些原因,我們也不至於走到這種地步。”
“如今我也不求你什麼,只央求你管一管眠眠,一個姑娘家怎能如此不講理,隨意毆打長輩呢?今日之事我也不計較了,我只……”
“若嵐。”
阮老爺忽然打斷她的話,這一聲若嵐,彷彿讓葉氏回到了年輕傾心於他的時候。
那時若不是他出身商賈,自己早就願意嫁給他了。
可偏偏他只是一個商賈出身,對比章鶴松的官家清流身份,高下立見。
但撇去這些,即便是上了年紀,眼前的男人也比章鶴松俊朗了不少。
就是白白便宜了章氏。
她試圖讓阮老爺出面教訓阮眠,想著當年他們的情誼,他肯定會憐憫自己,更何況他那麼一個傳統講規矩的人,也不可能放縱自己的女兒得罪長輩。
但她萬萬沒想到,阮老爺把阮眠他們護在面前,目光冷冽地看向章行止,嚴肅出聲。
“嫂子若教不好兒子,那便回去好好教。我女兒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
“她不會無緣無故去冒犯一個受人尊敬的長輩,除非那人倚老賣老,自身不幹不淨!”
此言一出,不僅是阮眠,哪怕連一旁的雲修和媋惜,心中也不免一暖。
起初他們還真擔心不明白事情始末的阮老爺,會因阮眠打了長輩而遷怒於她。
畢竟阮老爺向來守規矩。
可如今兩句話就揭開了葉氏的偽裝,甚至不給葉氏狡辯的機會,當下怒斥。
“我不管你是賑災使夫人還是其他人,你兒子若在金鎩村欺負任何一個姑娘,我們都不會善罷甘休!”
這話讓葉氏頓愣在原地,此刻阮眠也勾著笑意走上前,眼底盡是壓迫。
章行止一看事情不對勁,毫不猶豫地拉著葉氏灰溜溜地先離開。
然而葉氏還是滿臉的不甘心:“他,他阮氏憑什麼這麼對我?啊?他們哪來的膽子啊!!”
“就這麼些年不見,當年風姿綽約的男子,也變得如此蠻橫不講理,還好我當年沒有嫁給他!果然應了那句話,無奸不成商,商賈出身的人,的確沒幾個好的!!”
葉氏用這些話來說服自己,這才感覺心裡好受了一些。
與此同時,阮老爺看向他們,打量了一番:“沒事吧?”
阮眠笑了笑,挽住阮老爺的胳膊:“父親莫擔心,那是潑婦奈何不了我們。”
“只是媋惜和雲修定是受了委屈。”
媋惜連忙搖頭,章行止那點登徒子之言,她也根本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