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汾河經此劫難,定是受損萬分,我愧對聖人的信任,未能把武恆城建設好,如今怕是要歸西而去,最後一些時間,我只信任你了。”
“我……我已經拜託霍將軍,救災之時,讓人在臨汾河岸建了不同的石人,以後若再遇臨汾河漲水,便可由那些石人來警示眾人,避免重蹈覆轍啊。”
“而這……這改造河道的圖紙,也能治理以後臨汾河的水患問題。”
說到這,他好像沒了力氣。
阮眠立刻按住他:“大人,您先別說話,圖紙我收下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不會死。”
她此前給林大人餵了不少的靈泉水和藥物,然而此刻不見好轉,反而還加重病情,只能說這幾日他並沒注重休養,反而因為圖紙而費心操勞,傷及根本。
見此,她立刻疏散屋內之人,只留下大姑母來幫自己的忙。
大姑母明白她的意思,為她守著林大人,而阮眠則進了裡屋,從空間裡緊急兌換了一些藥品。
即便費了不少善意值,但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林大人已經出現了感染性休克,除了基本的抗生素治療,還需要一些血管活性藥物調節血壓,還有糖皮質激素來減輕身體的炎症反應。
再以靈泉水喂下,配上急救手段,挺過這一關是沒問題。
她不忍心看到如此為民著想的好人,無辜而死。
該死的是私自洩堤,導致這麼大後果的惡人才是!!
姑母看到那麼多的藥,而且還是一些不常見的藥品,心起擔憂。
“眠眠,咱們的善意值,可是花了不少?遭此劫難,我們以後怕還是要消耗不少。”
阮眠搖了搖頭:“無妨,善意值可積累,空間也始終存在,從無到有費不了多少心思。更何況除了空間,還有龍昌山這麼一座寶庫在此,多的是重建的辦法,無需擔心。”
“當務之急,是救活林大人。”
只要他不死,阮眠的心裡便好受一些。
不過這些藥喂下去,他更要保證好足夠的休息,不然身子恢複不起來,用了也是白用。為此,阮眠專門讓雲修過來照看林大人。
“這些日子,不要讓林大人勞累,一日三食我會讓周嬤嬤親自照料。”
“阿修,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這事就拜託你了。”
雲修重重點頭,只要是她交代的事,哪怕拋了頭顱他也會做好。
災後的重建,又豈是那麼容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幾日過後,龍昌山上,竟然來了不少虞洲的流民!
他們饑荒不已,來到此地便不顧一切地搶奪了本地災民的吃食,狼吞虎嚥,以死相搏!
等阮眠帶人趕到那裡時,發現一堆人扭打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
甚至本該隔離在另一邊的病人,都不惜拖著病體來看熱鬧。
林大人手下的好幾個官差都在勸慰,可如今他們哪怕拿出官威來要挾也無濟於事,根本沒人聽他們的。
那一群流民饑不擇食,似是被逼到絕境,根本不講道德仁義,只要是吃的,不管是在別人手上,還是在哪裡,先搶過來再說。
而武恆的這些災民,哪裡爭奪過他們。
只能被再三惹怒,再到最後反抗而起。
領頭的官差正頭疼著呢,看到阮眠過來,彷彿看到救星似的,連忙走到她身邊連連開口。
“阮娘子!!你可算來了,這群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逃難到咱們這了,一來就不可理喻地搶奪東西,他們人雖少,但都跟土匪強盜似的,誰都敢動手!”
“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去找霍將軍他們,讓將軍帶著那些軍爺過來收拾他們!”
阮眠看到那群人,心裡已經有了底。
只見她走到兩個正扭打在一起的男子面前,毫不猶豫地從袖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明晃晃的刀刃一下子把那人嚇到,但片刻的怔愣後,又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怒吼道。
“怎麼?想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