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安被氣笑了,他扭頭,那雙清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屋子裡竟然也能瞧得很清楚。
他目光柔軟,凝視了阮眠一會後在她的額上輕吻一番。
隨後又收緊雙手,將她緊緊抱入懷裡。
“我倒是想與娘子做些什麼,可後腰帶傷,有心無力,娘子明日也有要緊事,罷了,來日方長,何須在乎這片刻春宵?”
阮眠想起上次他和韓陵對峙,手臂後背都有傷口,也不折騰他了。
兩人相擁而眠,一片暖和。
阮眠已經許久沒有睡得如此香沉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日曬三竿她與謝淮安才清醒過來。
想到今日還要為阮清處理事務,趕緊急急忙忙地起床,也顧不上與謝淮安說話,收拾好後便一股腦走出屋舍。
等她到阮清住所後,發現翠珠媋惜他們早就過來幫忙了,哪還用得上她啊。
她們紛紛別有深意地看過來,阮眠對翠珠小聲嘟囔著,今日怎麼不叫她。
結果翠珠笑眯眯地說:“姑娘,今日我是想喊,可……我見你與姑爺難得見上一回,我哪忍心啊。”
旁人淺笑,就連章氏也打趣起來。
“如此甚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能抱上小外孫呢。”
“母親!”阮眠無奈,還是決定去裡屋看看換上新裝的阮清。
今日的她格外光彩奪目,雖然還只是提親行禮,未到真正的嫁娶之日,可提親之禮在這一世也是人們極為重視的。
霍將軍更是鉚足勁頭,帶著身邊信任少將大幾十人,身騎駿馬,帶著滿滿當當的聘禮上門。
村裡人也紛紛前來道喜,儼然把這場提親禮整成成親似的。
眾人都替他們高興。
阮清也是遠遠的站在屏風後面,聽著霍宗與二老商議婚事等相關。
眼圈微微泛紅。
“伯父伯母,霍宗無雙親,多年孑然一身混跡沙場,能得良人,此乃人生大幸!”
“往後餘生,我定會對阮清好,生生世世都會與她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將她視如我霍宗最珍愛之人!”
他重重磕頭,鄭重地和阮氏家人許下諾言。
章氏緊捂帕子,趕緊將他扶起來。
“將軍英勇戍邊,好男兒又有擔當,阮清交付於你,我們做爹孃的,也可放心了。”
“這是我家阮清的生辰八字,咱們合完這八字,再擇一個吉日將親事辦成。”
霍宗欣喜抱拳,抑制心裡的激動:“伯母,此前我與阮清商議過,日子等阮公子回來我們再一起選吧。”
“阮公子是阮清的兄長,他如今尚未歸家,我們也不能就此決定日子,萬一到時阮公子無法趕回,阮清心裡會落有遺憾。”
唯一的兄長不能看著自己出嫁,阮清肯定心裡不好受。
提到兄長,阮清看向阮眠有些擔心:“阿妹,兄長這些日子都沒有捎信回來,也無他的下落,我這心裡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你說兄長到底是因何事耽擱了路程?你都已經從興嘉回來一段日子了。”
說到這,阮眠也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不應該耽誤這麼長時間,難道還真是遇見了意外?
思及此,她寬慰了拍了拍阮清的肩膀:“別擔心,我想想辦法去打聽打聽兄長的下落。”
回頭阮眠找到章月,託她寫了一封信捎去興嘉,找人打聽阮青松的下落。
她又摸上玉鐲,喚出另外的鳥獸,前往興嘉探尋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