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抽出手腕吸了口氣,換了個坐姿,緩了緩神,按摩他的腿:“腿也麻?”
“比手好一點。”江陌一邊說一邊屈起腿活動,連著祁天按在他大腿上的手一起往腹部帶,祁天的手背猝不及防地碰到了某個部位,下一秒就反應過來,火速地抽出手。
祁天火速抽手的反應,在無心做出這個舉動的江陌眼裡,顯得有些過激,讓他的心跟著半邊身子一起發麻發疼。
江陌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祁天已經略過這件事,重新捏著他的胳膊問:“手好點了嗎?”好像他剛剛什麼也沒碰到,抽手也只不過是再自然不過的舉動。
江陌閉上眼睛,咬牙忍受胳膊上的痠麻:“好......多了。”
手上的痠麻還沒有心裡的痠麻疼。
江陌自虐地感受起胳膊上傳來的痠麻,沒有再叫喚,直到胳膊恢複知覺,從床上爬起來出門去洗漱了。
祁天低頭坐在沙發上,手裡轉著打火機,江陌第一聲叫的是‘天哥’他聽到了。
祁天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個身份,在江陌那裡開始變得對立起來,他嘆了口氣,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已經停了,只是天空還沒有放晴,依然陰沉沉的。
江陌洗漱完回來沒有看見祁天,陳源中還趴在床邊睡得流口水,涼席上濕了一大片,江陌嫌棄地皺眉,小心地掐起另一半幹淨的臉:“起床!”
陳源中嗦著口水睜開了眼睛,江陌嫌棄地收回了手。
江陌耐心地帶著陳源中去洗漱,對他沾著口水的半邊臉反複地擦了好幾遍。
洗漱完,江陌帶著陳源中回到宿舍後不一會,祁天帶著早餐和一身煙味回來了。
吃完早餐,江陌帶著陳源中坐在書桌前,祁天坐在陳源中的旁邊,教他一年級的簡單算術。
陳源中磨磨蹭蹭地掰著手指頭,做著兩位數以內的加減法,在看到江陌拆開一隻千紙鶴做題後,他轉頭對祁天說:“祁老師,你可以給我發千紙鶴作業嗎?我也想做哥哥這樣的題。”
江陌聽到陳源中的話,忽然覺得眼前這道幾何題,剛剛明明都快在腦子裡解出的答案,瞬間找不著了。
“你會折千紙鶴嗎?”祁天問。
“不會。”陳源中答。
“那你先學折千紙鶴。”祁天說。
“嗯。”不想算術的陳源中迅速丟下筆,摩拳擦掌地準備學折千紙鶴。
祁天拿了一些紙裁成小塊,開始教陳源中折千紙鶴。
江陌轉頭看了看耐心教陳源中折千紙鶴的祁天,再轉回頭看眼前的幾何題時,他覺得題目都好像看不懂了。
嗯,不會,下一題,江陌把這道題折回千紙鶴扔進玻璃罐裡,重新拆了一隻千紙鶴。
一道英語題,這題說的是什麼?過去時?過去完成時?這個過去完成時的過去分詞是什麼來著?
不會,下一題,江陌把這道題折回千紙鶴扔進玻璃罐裡,重新拆了一隻千紙鶴。
一道歷史題,造成近代中國貧窮落後的根本原因?陳源中無恥的侵略!
嘖,沒有這個選項,不會,下一題,江陌把這道題折回千紙鶴扔進玻璃罐裡,重新拆了一隻千紙鶴。
一道生物題,一切生命活動都離不開什麼物質?祁天!
嘖,沒有這個選項,不會,下一題,江陌把這道題折回千紙鶴扔進玻璃罐裡,重新拆了一隻千紙鶴。
一道生物題,生物和非生物的最本質的區別是什麼?我是他弟弟,他不是!
嘖,沒有這個選項,不會,下一題,江陌把這道題折回千紙鶴扔進玻璃罐裡,重新拆了一隻千紙鶴。
一道物理題,粒子在運動過程中,總動能和總勢能的和保持不變的物理學原理稱為什麼?什麼保持不變?沒有保持不變!祁天一直在變變變!
不會,下一題,江陌把這道題折回千紙鶴扔進玻璃罐裡,重新拿出一隻千紙鶴正準備拆開,旁邊一隻好看的手伸過來按住了他的手,這只好看的手的主人說:“你就這麼對待我的新年禮物?”
“嗯?”江陌轉頭看向這隻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