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剛拉下校服的拉鏈，祁天開啟了門，江陌抬頭看著祁天，捏著拉鏈心虛地後退了兩步。
祁天站在門口，皺著眉看著他：“去哪了？”
江陌在祁天的注視下低下頭，看著身上的血點子沒有回話。
祁天上下掃了一眼，衣服上的血點子紮眼得厲害。
祁天側過身：“進來。”
江陌一邊進門一邊脫掉了校服外套，團成一團站在沙發前。
祁天關上門，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撈起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煙，江陌抬眼看了一下茶幾上的煙灰缸，裡面有兩個煙蒂。
“手機關機？”祁天雙手支在膝蓋上，夾著煙看著茶幾問。
江陌伸手掏兜，看了一眼沒反應的手機黑屏：“沒電了。”
祁天：“去哪了？”
江陌一手捏著手機一手拎著衣服，只看得見祁天的頭頂，看不見他的表情，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江陌都判斷不出他有沒有生氣。
祁天沒有等到回答，抬頭看向江陌，江陌心一驚，慌忙低下了頭。
祁天生氣了，很生氣。
祁天看著他：“我是不是說過有時候不是隻有動手這一種方式？”
江陌低著頭，沒有回話。
祁天直起身子：“江陌，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不是。”江陌低著頭答。
祁天：“那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打架？”
江陌低著頭，沒有回話。
“說話！”祁天提高了聲音。
江陌抬頭看著祁天：“他動誰都可以，動你不行，今天換了誰我都可以忍，你不行！”
江陌垂眸看著祁天的鞋：“你是我們的班主任，他都敢動你了，十七班的同學還不知道要在哪個角落裡被二十班的人欺負！我這也是為了班上的同學好。”
祁天看著他沉默了一會，胳膊撐回膝蓋上，捏了捏眉心：“坐。”
江陌沒有動。
祁天嘆了口氣：“身上還有傷，坐著說。”
江陌沒有動。
祁天放下手，抬頭看著他：“還要我請你坐嗎？”
江陌吸了口氣，挪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吸滿一口氣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大氣都不敢出。
祁天掐了煙：“坐過來。”
江陌起身挪到祁天的旁邊，祁天從茶幾上的袋子裡，拿出活血化瘀的噴霧：“衣服脫了。”
江陌聽話地脫了上衣。
祁天：“身子側過來。”
江陌挪了挪身子的角度，祁天把藥噴在了這觸目驚心的一片紅腫青紫上。
噴完藥，祁天：“醫生不是說讓你不要劇烈運動嗎？身上有傷還跑去打架，不疼嗎？”
江陌：“不疼。”
祁天惱火地一掌按在青紫上，“啊——”江陌抽著氣，前傾身子躲避。
祁天又一掌拍在青紫上，惱怒地說：“不是不疼嗎？你躲什麼？”
“啊——，疼，疼。”江陌皺著臉咬牙。
祁天抽了張紙，擦了擦手：“還傷哪裡沒有？”
“沒有。”江陌抽著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