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畫毀了幾百張畫紙,練習了幾個月的基本畫技後,覺得差不多了我才敢在這本畫冊上下筆。
這幾幅畫,我4月底從就開始構思下筆了,直到兩天前才終於完成。”
她一邊說,一邊活動著自己痠痛的手腕。
黎曉星眼中滿是心疼的看著蘇玲月,並輕輕地幫她按擦痠痛的手腕。
“一定很累吧。”
蘇玲月的語氣有些無所謂道:“還行,累是累了些,但有趣也是真有趣。
對了,你繼續翻,後面還有。”
聞言,黎曉星再次輕輕翻開下一頁,只見一個身穿消防服的高大且偉岸的背影,義無返顧地沖入火海之中。
黎曉星的手有點顫抖地翻開下一頁,只見那背影有了臉,一個中年男子,他的臉與黎曉星有幾分神似,中年男子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女孩,中年男子的身後則是通紅一片的火海。
這兩幅畫,讓黎曉星的心情如坐過山車一般,久久不能平複。
蘇玲月將手輕輕覆到黎曉星緊握畫冊的手上。
“我沒親眼見過叔叔,所以只好以你的臉為模板,照著畫了一下,也不知道像不像。”
最後,黎曉星如釋重負一般地說道:“很像,謝謝你,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畢業禮物了,我會好好珍藏的。”
蘇玲月有些欣喜地笑了起,“真的嗎?看來我的畫技好像還挺可以的,你喜歡就好。”
其實黎曉星說謊了,因為連他自己也記不清自己的爸爸長什麼樣了,他也只能通那些泛黃的照片,去努力回憶父親的臉龐,而且他覺得畫上的父親被畫得有點老。
因為他依稀記得陳儷告訴過他,他爸犧牲的時候也不過三十出頭……
可這並不影響他對這份畢業禮物的喜愛。
周揚給李雲準備的畢業禮物挺簡單粗暴的,一個全球限量版的nba聯名籃球。
李雲捧著這籃球是左看看,右瞧瞧,然後忍不住笑道:“為了買這個籃球,割了不少肉吧?疼不疼?”
的確,為了買下這個籃球,周揚不僅把自己攢了大半年的零花錢全砸進去了,還向他哥借了不少。
周南“大方”表示可以不用還,但必須要幫他手洗一個月內褲,周揚為了能給自己的男朋友買下這份畢業禮物,只好忍辱負重地簽下這屈辱的條約。
周揚將臉湊到李雲的脖頸處來回地蹭,並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是啊,為了你,我這肉割得可疼了。你既然收下了我的禮物,你就得讓我覺得物超所值才行。”
李雲推開周揚那硬湊上來的臉。
“好了,我又不是沒有給你準備禮物,只是你這一出手就是大手筆,這 就顯得我的禮物太寒酸了,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一聽到這話,周揚立刻化身忠犬並猛搖尾巴表示,“只要是你送的,什麼我都喜歡。”
最後實在架不住周揚的熱情攻勢,李雲也只好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是一根發帶,發帶上還有可以堪稱粗糙的針線活,周揚一眼便認出了那針線活是他自己與李雲二人名字的英文縮寫,而且發帶內側還繡了一行歪七扭八的英文———i ove 。
李雲有些不好意的撓頭道:“這發帶是我自己看網上教學做的,這上面的針線活是學我奶奶的,可惜我學藝不精,連她老人家十分之一的精髓都沒有學到,所以繡得歪七扭八的。
如果你覺得太醜了的話,你可以去找那些專業的人改一改,我不介意的。
畢竟,我對自己的手藝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周揚將發帶裡裡外外,都仔細的看了一遍,發現已經沒有什麼隱藏小彩蛋了,於是他大大咧咧的就將發帶往頭戴,還一把抱住李雲。
“你親手做的,我喜歡還不及呢,怎麼覺得醜呢?”
於是下一刻,周揚便拉起李雲的手跑起來。
“誒,你要帶我去哪啊?”
“當然,是去向他們那幫單身大漢們,炫耀你送的定情信物了。”
“是畢業禮物,不是定情信物!”
“好,你說是畢業禮物就是畢業禮物。”
二人在陽光下一路奔跑。
在四中操場旁邊有一棵巨大的榕樹,它是赤陽中出了名的許願樹,每到臨近高考,樹底下總會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堆“貢品”。
飲料、零食、貼紙、圖片……應有盡有,而且樹上還掛滿了許願的卡片與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