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爾此時已感身體吃力,意識不清。他哪裡能知道這是什麼緣故,只是苦苦支撐,道:“大人請說。”
王耀道:“你在這聖頂教堂也有大半輩子了,北邊兒就是當地駐軍營地所在,最近這段日子裡,你可聽說過那裡有什麼事發生?”
西裡爾皺眉苦苦思索,“什麼事…什麼事……”
王耀提醒他一句:“比如最近城裡的人身體越發的懶,這是怎麼回事?”
西裡爾道:“越發……懶?”似乎對此並不知曉,也無察覺。但見他身子晃蕩,搖搖欲墜,眼睛就將要閉上,王耀知道眼下必要將其放出,不然他非倒在這裡不可。
他心下失望,當前事情似乎只得到到此為止,無奈收了自己靈域,讓其緩上一緩,待稍後再問。
王耀在法衣室盤問西裡爾神父期間,大廳裡斯特芬等得又急又怕。長年累月被布拉索夫的人所排擠,弄得他即便變了裝坐著什麼也不幹,卻依然是心驚膽戰。
周圍一有人起身,他便一驚,而後盯著人家看;一有什麼地方發出聲響,他嚇得趕緊起立,必要往聲音來處的反方向躲開幾步;一有人推門進廳,他必然蜷縮身子躲於長椅之中,偷偷看來者何人。
他這一來,本來不顯得矚目也顯得矚目了。
只聽咯吱響來,教堂的門又被推動一番,進來一高壯之人,眉毛甚粗,腦門處卷著兩根呆毛,鼻樑上附了一創可貼,身穿一套深色便裝,看起來十分魁梧。
他剛進門就喊道:“西裡爾神父在嗎!”
他操著濃重的口音,邁著天然的散漫的步子。
剛見到他時,斯特芬只是覺得此人似有些眼熟,當他開口說話時,他似乎知道了這口音出自何人;待見到他這番高闊的步伐邁進來時,他已經毫不懷疑此人正是小時候欺負他的那個家夥——奧利弗.克裡斯汀澳大利亞擬人)。
斯特芬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眼睜睜看著他。
他想要立馬躲起,卻是嚇得身不由主,僵硬如石頭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克裡斯汀又喊了一聲:“西裡爾神父?”
大廳裡尚有旁人在,有人朝他做了個虛聲,指了指法衣室的方向,告訴他神父所在。
克裡斯汀就大步朝那裡走去。
他的眼神劃過斯特芬,的確因為他古怪的行為停頓了一小會兒,但很快就劃了過去。
斯特芬心下顫抖不已,他知道王耀就在法衣室裡正盤問西裡爾神父,雖沒有要他幫忙警示,可克裡斯汀這一去,定然要打斷王耀。
但他實在是害怕得緊,哪裡敢沖出去阻攔克裡斯汀?
眼見著克裡斯汀從自己身旁經過,斯特芬內心掙紮萬分,他知道喊他一句本不是什麼事,他也決然認不出自己,可這麼多年來的心魔又怎能在一朝一夕內突破?
然他腦海中不斷出現兒時被克裡斯汀欺侮的畫面,想起教堂之中的‘吸血鬼’事件。
一時之間,眼裡都是他當時慌張的模樣。
他感到一股勇氣從心田升將而起,伸出手去,拉住了克裡斯汀!
他的手正拉在克裡斯汀的褲管上。
克裡斯汀轉過頭來,注視斯特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