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吃了吧,姐?”
這個“姐”咬字很重,刻意模仿邊瀛的語氣。
邊菱抬頭。
對方漆黑的瞳仁裡倒映出自己的臉,淡淡的煙草味落下來。
那雙眼睛裡分明寫著不容拒絕。
一直沉默著的邊寒終於開口:“風憐,下週邊菱要搬到詩苑。”
邊瀛顯然不知道這件事,頗有些震驚地看著父親。
她到邊風憐那不就是去受欺負的嗎?
“怎麼?”
邊風憐的眼睛眯起來,仍然一錯不錯地盯著邊菱。
“清榮的房間不夠你睡了,要來我這個小地方?”
大概七八年前,邊寒在市郊買下地皮,蓋了一座配置堪稱先進的療養院。
因為太過完善和全面,那裡幾乎就像個小型醫院,甚至很多公立醫院的裝置都沒有療養院的新。
比起那裡,詩苑500平的房子當然算“小地方”了。
邊菱低頭在手機上寫字,隨後拿到邊風憐面前。
[不會打擾你很久,三個月以後我就會走。]
邊風憐掃了一眼。
三個月以後好結婚是吧?把她那當喜房呢?
這人眼底此刻積著厚厚的陰翳,讓邊菱有些忐忑。
下一秒,邊菱的手連著手機被攥住。
“今天就搬吧。”
邊風憐動作毫不溫柔。
邊菱沒有準備,被拉了個趔趄。
“你放開她!”邊瀛看到這場面,立刻就要站起來,結果被邊上的孟雪清按住。
頭也不回往外走的邊二小姐倒是頓了一下。
邊風憐轉過身。
盡管她看起來有種“今天非把邊菱帶走不可的架勢”,手卻不可察覺地鬆了一下。
平時看不出來,但當邊風憐和邊菱站在一起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她們的相像。
繼承於父親的高挺鼻樑和豐滿的嘴型,即便擁有兩雙氣質完全不同的眼睛,也無法忽略那五官中如出一轍的部分。
邊風憐一字一頓地說:
“她是我姐。”
是的,即便關系再惡劣,能正正經經對邊菱喊一聲“姐”的人,只有邊風憐。
邊瀛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你姐?這十幾年來,你有把她當作你的姐姐嗎?”
邊寒輕輕咳了一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