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好一會兒之後，於錦才再一次開口問道。
丫鬟額角已經流出鮮血，她嘶啞著嗓子道：“奴婢伺候殿下三年有餘了。”
“原來竟已經三年了，是段時間了。”於錦的語氣漸漸的軟和下來了？
“奴婢以前是在廚房伺候的，是殿下喜歡我做的桂花糕，這才讓奴婢有機會貼身伺候殿下您。”
提起往事，丫鬟聲音中更是多了幾分哽咽。
而珠簾之後的於錦也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了，就在丫鬟以為逃過一劫，放要鬆出一口氣的時候，於錦卻又開口道：“可是既然如此，你又為何選擇背叛於我呢？”
很輕很淡的一句話，落在丫鬟的耳中卻無異於平地驚雷。
她悚然抬頭，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主僕尊卑。
而也就是這一眼，讓於錦驀然確定，這個丫鬟果然是禦元朗安插在穆研雪身旁的人。
她一早就猜測禦元朗必然不會如此將南國局勢全權交給穆研雪，勢必會在她的身邊安插人手，可是在她這幾日觀察之下，卻只覺得這個丫鬟有些可疑，而這個可疑也只是相比旁人而言，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沒有真正的證據。
而就在方才的一番言論恐嚇之中也沒有說出實情，卻不成想自己最後的幾句話到底還是讓她露出了真面目。
丫鬟卻似乎還想要隱藏一般，她匆匆忙忙低下頭顱，哭著道：“您……在說什麼？奴婢忠心耿耿，一直在公主殿下身邊伺候，怎麼可能會背叛您？”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承認，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你是聰明還是愚笨了？”
於錦站起身，從簾幕之後走出來，嫋嫋婷婷的，然而越離丫鬟越近，丫鬟卻覺得愈發緊張，瑟瑟的抖著，心理防線的崩潰就在剎那之間。
終於就在於錦停在她的身邊的時候，她的手指抬起丫鬟的下巴，嘖了一聲，“倒是可惜了這麼好的皮相。”
她收回手，無所謂的踱步到窗邊，看著驛站外的嬉鬧景色，淡然道：“其實你承認不承認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在心中已經認定你的身份，那麼你就已經沒有辯駁的餘地，即便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承認。”
輕輕緩緩的話語響徹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丫鬟卻彷彿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的駱駝一般，終於嚎啕大哭出來，“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是奴婢對不起您，小姐，我也不想背叛您的，可……可是我的弟弟在皇上手中，我若是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我弟弟的性命就要不保了，大小姐，我也不想背叛您的。”
丫鬟匍匐著到於錦的身邊，跪在她的腳下，哭的嗓子都已經啞了。
然後於錦卻是無動於衷的看著她，神色冷淡，“背叛即為背叛，你弟弟的性命是命，難不成我的命就不是了？”
她定定的看了丫鬟一眼，道：“當然了，相比於我的性命，在你的心中，你的弟弟的性命在我之上，所以你選擇了背叛這條路，既然背叛了，那麼何必在這還說什麼不想呢？”
於錦轉過眸子，看著窗外的熱鬧景色，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另一個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