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那川怔愣住了時,在雄性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雌性們竟是真的聽從了明月的話,跟著明月直接就走了。
這一晚雌性們回到了各自的山洞裡,聽著外邊從未停止的狼嚎和罵聲,心情從忐忑不安卻是逐漸變得平靜。
或許是因為事情已成定局,或許是得罪了雄性並沒有付出代價,或許是她們知道雄性們什麼也做不了,又或許是她們知道神站在她們這邊……
總之她們突然發現不聽雄性的話,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倒是沒了雌性們的照顧,雄性們是真傻了眼了。
他們嚎叫,他們謾罵,他們詛咒,可通通都無濟於事,就如同拋媚眼給瞎子看,沒有一隻雌性願意出來搭理他們,他們的心情也終於從憤怒慢慢轉化為恐慌。
作為既得利益者,雄性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在壓迫雌性們嗎?
不,他們當然知道,所以他們一直維持著這種分配秩序,一直在賦予各種各樣的理由,將‘不聽話的雌性’‘討厭的雌性’或驅趕毀滅或馴服剔除。
可如今雌性們都不聽話了,他們自然是開始慌了,因為這代表著利益分配被重新洗牌,他們可能會失去曾經的優待,而且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往壞發展,卻並沒有上去阻止的能力。
阿那川是第一個想明白這件事的雄性,他心裡自然是百般不甘心的,但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頭頂上方的金光時,心裡立馬就湧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神是真的站在了雌性那邊,他們要對抗的不是雌性,是神。
可那是連先祖們都對付不了,只能無奈失去血脈能力的存在,他,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而銀狼部落的淪陷是必然的,或許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想到這,阿那川就如同掉了魂一般,整隻狼都格外的失魂落魄。
翌日。
雌性們已經習慣了每日早起做早食,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部落的大門被神‘關閉’了,但平日裡沒吃完的獵物,雌性們都會將其曬乾儲存下來,以確保部落能有足夠的食物,安穩度過漫長又獵物稀少的冬季。
如今這些肉乾派上了用場,雌性們一如既往的默契,生火的生火,煮湯的煮湯。
只是大家都很沉默,更是有雌性時不時就看向雄性們所在的位置,眼中不自覺地就露出了擔憂和慌亂之色。
說到底,她們的觀念由累月經年積累而成,想要在一時之間轉換過來很難。
但好在她們都沒敢去搭理雄性們,哪怕是有雄性叫她們、吼她們,她們也始終沒有過去,這在明月看來就已經是最好的開始了。
等早食煮好了後,雌性們就有些愣住了。
因為按照部落的規矩來說,是該雄性們先吃飽了她們再吃的,但阿月又讓她們不要理雄性們,難道還真不給雄性們吃東西?
可不吃東西就會死,雌性們不敢也不願意讓雄性們死去。
因為對於這片大陸的半獸人而言,存在的最大價值就是為了生存和繁衍,這單單隻靠雌性或是雄性都是做不到的。
明月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給出了臺階:“都吃吧,等我們吃好了,再讓他們過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