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的會試一共要考三場,分為四書五經、策問、詩賦。而每場又分為三天,總共要花費整整九天時間,才能將整場會考進行完畢。
從開考的那一刻起,考生就會被鎖在自己分配到的小考場中,除去遞牌子請求出恭的時間外,不論是吃還是睡覺,都得在這小屋子裡完成。
那些胸有溝壑、不懼吃苦的考生,在領了試卷閱覽過後,便開始聚精會神地伏案大作。
有些考生受不住這緊繃的壞境,咬著筆桿子一個屁都寫不出來。
還有些考生身體嬌弱,甚至都堅持不到考完,就因為身體發生各種不適被抬了出來,半道終止了考試。
而柳筞是屬於臨時抱佛腳型別,在會考前幾日,他還想著自己都要成為丞相的女婿了,反正已經註定了前程似錦,能不能中舉人其實無所謂了。
而後他又想著還是得去考,萬一丞相有意提拔他給雲明月做臉,說不準他還能中個會元呢?
抱著這樣的念頭,最開始柳筞的精神狀態還是挺不錯的,就是看著那些壓根兒回答不上的策問,他也挺樂呵地胡亂填了些解答上去,畢竟他有後臺嘛!
只是他這種精神狀態,也沒維持幾天。
隨著周圍有人因身體不適被拖出去了後,就有越來越多的考生面露頹然,在那種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刺激的氛圍下,很難叫人繼續保持好的心態。
還有考生直接在考場中崩潰大哭:“不考了,我不考了”,很快就被人給拖了出去。
此時柳筞又在後悔,自己怎麼還跟著來受這罪?明明只要過幾天就能當丞相的女婿了。
當然明月並不知曉柳筞的這些念頭,她帶著幾個丫鬟來了京郊的莊子上。
這座莊子又叫雲家別院,是前些年皇帝賞給雲丞相的。別院佔地面積極廣不說,修建得也極為雍容大雅,入門便是曲折遊廊,內裡不僅有花團錦簇的花園,還有玲瓏精緻的亭臺樓閣,池館水榭,這些都需要僕人每日去打掃修剪。
即便主人家一年到頭也不會來別院住幾日,可別院始終都保持著十年如一日的乾淨,彷彿隨時等候著主人的到來。
“小姐,”管事一看到明月就湊了上來,行了個福禮,又道:“你安排的那些都試出來了,這是名單,這些人我都安排他們分開待著,可要見見?”
明月接過那紙一看,十分不錯,竟是將那些柳家村村民的年齡性別還有大致性格,都一一詳細地點了出來。
不過,明月的眸子落在‘柳翠兒’三個字上閃了閃,她居然來了,好像就更有意思了啊!
沉吟片刻,明月輕點下巴:“那就先見見這幾位婦人吧。”
管事頷首:“是。”
沒多時,明月跟著管事走到了膳食堂,還未進門呢,就聽得裡頭熱鬧得很。
“我就見那院子裡的小丫頭開啟門,我滴個乖乖,裡面那叫一個怎麼說,就是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啊,到處都掛著字啊,畫啊,那牆上的字畫,小丫頭都不讓我摸,說是名家的筆墨,價值千金。”
“嘖,一屋子千金,那得多少銀子去了啊?”
“怪不得人家貴人花銀子請咱們來做這麼清閒的活兒,人家可不缺這點兒東西。”
“可不是麼,咱們這就洗洗菜做做飯算什麼活兒啊。我聽說柳大勇他們更好玩兒呢,每天就是給那些花花草草剪剪枝椏,這銀子也賺得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