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人又聊了許多的事情,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明月在說話,舒明玉在聽著,偶爾提問。
這一聊就聊了大半下午,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明月帶著舒明玉去買了手機辦了電話卡,還加了聯絡方式後,就把她送上了回舒家的計程車。
小姑娘來的時候腰都打不直,回去的時候倒是一副鬥志昂然的模樣,總算是有了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活潑樣了。
要知道她們今年也才十六歲啊!
十六歲,多麼美好的年紀,她們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成為任何想要成為的人。
明月露出欣然一笑,只是在聽得手機裡響起的陌生來電和罵人簡訊鈴聲後,又快速恢復了面無表情。
自從她把周母拉黑後,周家人又換了好幾個手機打電話和發簡訊過來。
她拉黑了一個又一個,也不知道周家人找了多少人藉手機轟炸,實在是煩人極了。
被動挨打不是明月的性格,所以她決定了主動出擊。
總該給周家人找點事情做才好,免得總盯著一個‘弱不經風’的小姑娘折騰。
弱不經風·明月·小姑娘表示:她黑化了!
周家是很老派傳統的家庭模式,也就是所謂的男主外女主內。
簡而言之,周母是一輩子都沒上過班的家庭主婦,周家一家子都靠著周父那點微薄的薪資養活。
也虧得現代社會有保險和某滴籌,不然周寶寶壓根兒就沒錢住那麼久的院,更別提將來做手術了。
當然生病的錢可以保險報銷,生活的花費就得周家自己出了。
所以對於周家來說,周父的工作至關緊要。
周父是在一家電子廠裡上班,靠著幾十年的工齡混得了一個流水線組長的活兒。
廠裡包五險一金還有工齡獎金和加班費,薪水一個月算下來也有小一萬塊錢,這收入不算高也不算少,至少夠周家人好好生活的了。
只是周家人不懂得惜福,明月只能讓他們騰不出手來找自己麻煩了。
“喂,請問你是王廠長嗎?我要舉報十七車間的周成武……”
感謝周父從來沒把舒明月當回事兒,平日裡喝了點酒就喜歡吹噓自己,他不止一次的在家裡提起自己在車間的事情。
靠著電子廠老油條的身份,他可做了不少違規操作。
什麼把產品包裝盒賣廢品了,什麼把膠布往家裡帶了,最關鍵的是他前幾天還在飯桌上提過一嘴,他私下裡賣了車間裡的兩架沒再用的老式數控機床,賺了小三萬。
如今這些都成了周父的辭退符,足夠他好好的反省自己了。
特意在天眼查詢了廠長聯絡方式,用虛擬撥號軟體加變聲器打完舉報電話的明月,此時深藏功與名。
請了兩天假在醫院照顧兒子的周成武,接到車間主任通知他被開除了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在這個廠裡面幹了二十多年了,自認為已經是廠裡不可缺少的骨幹。
開除?開什麼玩笑。
可是車間主任的語氣過於冷淡……
“湯哥啊,你也知道現在我家裡是什麼情況,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周成武帶著幾分忐忑不安地說。
電話那頭的車間主任湯哥,卻是失去了以往的和氣,語氣很是不耐煩:
“誰跟你開玩笑,明天到廠裡來辦理手續,有些事情還要你當場確定。”
周成武人都傻了:“為什麼?就因為我請了兩天假嗎?湯哥,你也知道我請假都是有原因的,我家寶寶……”
沒等他說完,主任就很是生氣的打斷道:“哥什麼哥,老子就不該可憐你。害得老子跟著你一起捱罵,差點兒活也跟著你一起丟了,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我自認為對你仁至義盡了,周成武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罷,主任也不等周成武繼續說話,就憤憤地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