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群親傳弟子趕來斷魂崖時,明月正被兩條雷電繩鎖住了肋骨,遭受著冷泉的衝擊,面容蒼白可憐,身形搖搖欲墜。
見著他們後,明月按著記憶中彩月的模樣,揚起一張天真爛漫的笑臉,挨個兒甜甜的叫著人:“瑩姐姐,贇哥哥,厲哥哥,晴姐姐……”
只是才叫完人,她彷彿又想起了什麼,立馬垂下了清澈的眸子,宛如犯了錯誤一般小聲地道:“我知道錯了,可是我真的沒有傷人,沒有勾引師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一群將她視為妹妹的親傳弟子見狀,簡直是後悔死了,只覺得他們還是來晚了些。
瞧瞧彩月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她以前就像個會發光發熱的小太陽,可從來沒有這麼畏畏縮縮過。
成厲提起手中的長劍就去砍雷繩,沈瑩連忙跳進崖底去接人,其他的弟子要麼施法做了保護罩,要麼拿出了上好的靈藥,還有弟子貼心的帶來了彩月愛吃的糕點。
在明月被帶上斷魂崖後,已然成為了團寵,被一群弟子圍著噓寒問暖。
只是當明月睜著天真的眸子,傻乎乎地問:“是不是誤會解除了,是不是大家都知道那些事不是我做的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到逐鹿峰了?”
一群弟子們都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一切都是她最信任最依賴的師尊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她理解所謂的愛恨。
簡直可笑,可恨。
過了好一會兒,風贇開了口:“彩月,你走吧,離開鳳鳴山,走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他的聲音冷冽得很,使得好幾個弟子都向他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
可想到那些真相,眾人又均是沉默不語。
明月愕然地看向他,表情無辜又委屈:“贇哥哥,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說,你們還是不相信我?”
風贇見著那雙明亮的眸子裡流出淚來,強裝的冷漠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不,”風贇捏緊了手中的戒尺,終究是苦笑了一聲:“你沒錯,錯的是旁人。只是彩月,你還是走吧,妖族本就不該和人類待在一起。”
明月搖搖頭,淚珠一下子就從臉頰滾落了下來:“不,我不要走,我不要離開鳳鳴山,我不要離開你們,我不要離開師尊。”
暴脾氣的成厲,聽到這時她還在記掛著害她至此的晏卿,一下子就沒忍住脾氣:“你以為是誰把你害成現在這樣,還不就是你信任的師尊。彩月,趁現在峰主們沒發現,你還是快些走吧,要是晚了,我們也救不了你。”
說到這,還不待明月反應,成厲又一把扯下了腰間的芥子袋塞了過去:“對了,這是師兄這些年的積蓄,你都拿去,以後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的,不要誰的話你都傻乎乎的相信。”
其他人聽到成厲這些話,心裡都覺得要糟。
果然,明月沒握住芥子袋,只略微歪了歪腦袋,好似聽錯了一般地問:“厲師兄,你說是師尊害我?”
成厲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一不小心說了實話。
可事已至此,成厲也不想讓彩月迷迷糊糊的離開,他覺得她也應該知道真相,也好長個記性,免得以後出去又被別人騙了。
於是成厲不顧其他人的眼神示意,直接一口氣說完:“是,不論是秘境內傷了外門弟子,還是那燃情香的事情,都是你的師尊晏卿尊主做的。彩月,你知道自己的原形是女媧石嗎?女媧石是……”
明月失魂落魄的看著他,猛地退後了幾步。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肯定是騙我的,我要去問師尊,對,我要去問師尊……”明月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