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決定重振鴻蒙宮,就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好,曄少爺你坐,我跟你說。”
沈福伸手示意程曄坐下再說,誰知竟被他帶到了左側的紅木椅坐下。
“福伯,你在我面前是長輩,不是鴻蒙宮的沈大夫和下屬。”
程曄坐在原來的右側椅子上,言語真誠的說道。
沈福聽聞,眼裡湧現一層水霧,重重的點頭,只道了一個字。
“唉。”
沈玥站在窗邊,看了眼自從見到程家後人就難掩激動的爺爺,目光不自覺的瞥向容顏浩氣俊朗的程曄,面露溫柔笑意。
“當年程當家被害身亡後,鴻蒙宮分管武術的教官洪歇,和管理庶務的管家高全不想著怎樣為當家報仇,反而因為爭奪當家的位置大打出手。”
沈福面現憤怒,像程曄敘述。
“最後洪歇用武力勝了高全當了老大,可也損失慘重,鴻蒙宮的人不是內訌死了,就是不願意跟隨一個殘暴的老大退出了,所以洪歇接手的鴻蒙宮也就剩殘兵敗將了。”
程曄聽到此,問:“那洪歇就甘心守著一個實力大不如前的鴻蒙宮嗎?還有那個高全後來又怎麼樣了?”
“洪歇是一個野心非常大的人,自然不甘心只做一個只有幾百人的幫派老大。”
沈福眼裡閃過譏諷,道:“他後來帶著這幾百人打家劫舍,收保護費,賣粉走私,總之就是什麼來錢快,他幹什麼,將程家百年經營的教武育人的鴻蒙宮,完全弄成了地下的黑勢力,還改名為毒蠍幫。”
“那被洪歇像喪家之犬一樣,驅逐的高全就沒有什麼反應?”程曄喝了茶,輕聲問道。
沈福抬眼看穩坐在紅木椅的程曄,目露贊賞。
果然是程當家的兒子,透過寥寥幾句就能找到關鍵細縫的問題,沖這份睿智,鴻蒙宮想恢複以往的榮光就不是個夢。
沈福爬滿皺紋的眼角微微眯起,笑道:“高全能當鴻蒙宮的管家,自然也不會是平凡之輩,他出去後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攀上了白羽院當家白鳳羽的侄女,成了白家的女婿,給毒蠍幫天了不少堵。”
“也就說,這兩個人到現在都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錯。”
程曄望著手中青花茶盞上的繁複紋路,手指無意識敲打這木幾半晌,抬眼看向沈福。
“福伯,文港現在有沒有另一個發展空間巨大的地方或者專案,是高全和洪歇都想爭搶,卻又一直攻不下來的組織,幫派,隨便什麼勢力都行。”
“巨大發展空間,他們都攻不下的……”
沈福大拇指摩挲著木幾邊緣,呢喃沉思幾秒,蒼老的眼睛很快就閃現了許多年沒有出現過的矍鑠目光。
“有,北港口。”
沈福馬上讓沈玥拿過來一張文港市的地圖,撤走茶盞,攤在木幾上。
“曄少爺,你看,這個佔據文港市三分之一大的地方就是北港口,是來往輸出貿易的重要港口,佔了北港口就相當於統治了半個文港市。”
程曄深邃雙眸在地圖上凝視幾秒,再抬頭時,黑瞳裡充滿了侵略,野性,像只蓄勢待發的雄獅,盯準獵物,只待咬嚼吞吐。
“福伯,北港口這塊肥肉,就當是我們振興鴻蒙宮的第一口肉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