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爸真的有那麼像嗎?”
程曄手掌摩挲著牛仔褲,嗓音緊繃的問。
“是,簡直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我看自己的樣子,就是看他的模樣了……”
程曄像是自語一樣輕輕說著,沈福卻清楚的聽見了他的落寞,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少主如今長這麼大了,還這麼壯實,當家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瞑目?”
程曄眼裡突然湧上一層冷意,沉聲道:“他被人害死了二十年,我身為兒子都沒有為他報仇,程家的鴻蒙宮也已經不複存在,他怎麼能瞑目?”
“少主,你不要這樣說,當家把你託付給容爺時,就囑咐他等你成年後,再將鴻蒙宮被小人瓦解,他被奸人所害的事情告訴你。”
沈福看著陷在自責中的程曄,道:“當家說了,到時怎樣選擇都有你決定,不許我們逼你為他報仇,重建鴻蒙宮,說程家在他的手裡落敗了,不應該由你替他承擔後果。”
“所以,少主,這都不是你的錯,你能回來就已經不愧對程家人的身份了。”
窗外的知了依然聒噪的沒完沒了。
程曄坐在紅木椅上,低眸看身旁木幾上的茶盞,裡面的褐色茶葉漂浮在水面上,像是找不道根的幽浮。
“福伯,我雖然從小生活在國外,但從小就姓程,既然知道了程家的遭遇,就不可能逃避責任。”
程曄的黑瞳突然閃爍著堅定的奇異力量,擲地有聲道:“我要查出當年害死我父親的真兇,重振鴻蒙宮,讓程家的先祖都能得以安息,這才叫不愧對程家人的身份。”
“好,好……少主有如此決心,老朽一定傾心輔佐少主。”
沈福老淚縱橫,眼裡卻充滿期盼和欣慰的看著程曄,屈膝就要跪下。
“福伯。”
“爺爺。”
程曄與沈玥同時抓住了沈福的胳膊,兩隻手猝不及防的觸碰到了一起,溫熱的面板瞬間變的灼燙。
沈玥忽的撤下了手,面紅耳赤的看著窗戶不在說話。
程曄瞥眼臉色粉紅,渾身都透著青春氣息的女孩,想,國內的女人果然跟國外那些金發碧眼的熱情女人不一樣。
這就是文化的教養薰陶吧,他雖然第一次回來,卻對這裡並不能陌生,反而隱隱有種熟悉感,這應該就是他骨子裡對根的眷戀。
程曄想到這裡是他的根,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微笑,輕輕的將福伯扶起來。
“福伯,你是程家的家人,不是我的下屬,以後不要這樣了,也不要叫我少主,叫名字就行。”
“是,曄少爺。”
福伯拭著眼角的淚,點頭應道。
程曄無奈,老人家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還是一點點的來吧。
“曄少爺,一路長途跋涉,想必已經累了,還是先休息一會吧,有什麼事咱們再說也不遲。”
程曄擺手,道:“福伯,我不累,你還是跟我說一下鴻蒙宮解散以後,以及文港現在形式吧。”